男人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把水流開得更大。
水流嘩啦嘩啦。
除此之外浴室里很安靜,卻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傳來砸門的動靜。
模模糊糊的,應該是從走廊傳來。
言川一個激靈,從緊張和羞赧中分出一絲心神:“外面……什么動靜?”
又發生什么了嗎?
但他被熏得暈暈乎乎的大腦還沒有辦法做出準確判斷,只好求助似的問丈夫。
“噓,”丈夫把手指抵在他濕紅的唇瓣上,漫不經心:“不用管他們。”
唇瓣被抵住,有點癢。言川不經意舔了一下舌尖,然后男人就更惡劣地把指腹往里塞了塞。
他皺眉,很快心思又被完全占據了。
言川被淋濕了。
身上黏黏糊糊的,被熱氣一熏有些難受,但他還得給丈夫“擦身體”。
要盡力避開敏感部位,又不能做得太明顯,要不然還得被丈夫問為什么。
他的丈夫連
自己手上的傷都不管,就要反過來給他洗澡。
推也推不動,嘴上還一套一套的,得不到好處就不罷休。
丈夫說得好聽,但言川知道這是在為難自己。
剛剛還譴責別人不懷好意,可他名義上的丈夫也在欺負他。
他自己臉皮薄,下意識遮遮掩掩的,但丈夫一點也不介意袒.露,恨不得在他面前好好展示一番似的。
說什么衣服濕了穿在身上難受,分明是想看他什么都不.穿。
言川的心底得出一個答案。
“梁新死了?”
言川剛出門的時候,就看見一群人聚集在樓下,面色凝重地討論著什么。
他心一沉,顧不上別的,快步下樓擠進人群里。
面熟的選手們神色各異,三三兩兩討論著什么。他們站在關押梁新的那一間公寓門口,對著門里的景象指指點點。
安雯被章楠挽著,對著門內的方向默默抹眼淚。
“怎么弄成這樣……”她顯然是哭了一會了,聲音很啞:“我昨天還想著來看看他的……”
言川抿唇。
梁新雖然陷入發狂狀態,攻擊安雯。但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安雯孜孜不倦地給他喂水喂食,防止他因為這個死了。
“晚上我聽見動靜就想出來,”安雯抽抽噎噎地解釋,眼圈泛著紅:“可是門外有東西……”
她不說是什么,眾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門外有東西,說的自然是十三號公寓里的鬼怪。
逃綜里的鬼怪出來傷人,選手們自然不敢出去查看,生怕波及到自己。
況且……言川的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掃過,也只有鬼怪能把現場弄成這樣了。
地面上大片暗色的血跡,噴濺而出,像被兇器一刀一刀砍出來似的,墻壁上都沾染痕跡。
往里面更不用說了,一大團應該被打上馬賽克,面目全非的尸塊安安靜靜躺在角落里,死狀凄慘,無比駭人。
更加濃烈的鐵銹氣味直直涌入鼻腔,刺激得言川皺了皺眉頭。
比他在“丈夫”身上聞到得更濃。
言川心里閃過這個想法,很快又搖搖頭。
單其和唐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