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膽子大,站在最前面,言川想了想,也擠過去。
“他……死了?”
言川把目光投向單其和唐臻,又問了一遍:“昨晚的事?”
單其點頭,他薄唇緊抿著。眼眶下面有些青黑,儼然是昨晚沒睡好的模樣。
“夜里的事,”他皺著眉頭:“挨家挨戶敲門,動靜大得很,把人都吵醒了。”
言川想到和丈夫在浴室里的時候聽見的古怪敲門聲。
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問了丈夫一句,得到男人一句“不用管”。
那個時候……是不是就是出事,梁新慘死在公寓里的動靜?
言川努力回想著,可是這段記憶和潮濕的熱氣、朦朧的水光摻雜在一起。還有屬于另一個人的,結實有力的肩臂,微礪的掌心……
稍微一回想,那種被注視,無法逃脫的感覺就涌上心頭。
他抿唇,低頭掩飾自己忽然浮上紅暈的臉。
自己是沒有被吵醒,卻也一晚上沒怎么睡好。
不過,梁新出事的時候正好是他和“丈夫”呆在一起的時候,既有不在場證據,也說明了十三號公寓里不止有一個鬼怪。
和他猜測得差不多,但多出來的是一個還是兩三個,言川就不得而知了。
但,也不能排除是選手所為。
言川忍著不適,湊近觀察了一下尸體上的傷口。
創口很不平整,截面也不光滑,像是鈍刀一刀刀劈砍出來的。遍布全身,泄憤一樣把人砍得七零八落。
坑坑洼洼像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可是哪里有小孩子能這樣的力氣和心思。
鬼怪……對于梁新這個身份的怨氣這么大么?
言川心頭浮上一個疑問。
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看選手們,目光略過或驚愕、或傷心、或無感的面孔。
和安雯對上視線的時候,后者頓了一下,撇開目光。
“你昨晚聽見了吧,”唐臻和言川搭話,語氣冷靜得可怕:“鬼怪殺人,所以我們天一亮就出來查看了。”
言川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唐臻直接定義為鬼怪殺人,但他還是點點頭:“聽見了。”
人群里稀稀拉拉回應了幾聲。
r/>“等等,”一直沒怎么發過言的陳升忽然提出不同的看法:“一定是鬼怪干的嗎?”
不是鬼怪作亂,還能是選手之間內訌?
是他們這群人之間,出了一個兇手?
氣氛忽然嚴肅起來。
言川有些驚訝地抬眉,看了看這個長相平凡的中年人。
陳升走上前,頗為專業地指了指肩胛上明顯的劈砍痕跡。
“這里,”他語氣篤定:“我是做屠宰生意的,這里的刀口坑坑洼洼,應該是砍了幾次沒砍動,但其他地方的痕跡又很重。”
“所以呢?”單其和他一起蹲下來,翻看面目全非的尸體。
“昨晚這里有兩個人,”陳升:“要么是團伙作案,要么就是有兩個鬼怪在這里。”
兩個鬼怪。
陳升嘴上這樣說,目光卻直直看向眼角還帶著淚的安雯。
“可是……”安雯開口了,她問:“昨天晚上大家不是都在公寓里,怎么能出去的呢?”
這是個好問題,沒有人出去同樣也代表了有人出去別人也不會知道。
鬼怪出現在十三號公寓里,選手們這時候都要避開。除非有特殊任務,必須要在這時候出來。
但……任務又涉及到身份了,他們還身處逃綜,不可能對彼此的身份底細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