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會兒完全像是一個“正常”的、想進行暗箱操作的主考官一樣。
他顯然已經抓住了事情的重點,唐效手中的那柄從唐家帶出來的家傳名劍‘霄練’。
這柄武器才是無視空間、削掉頭發的關鍵。
其實真要算起來主角團里最壕的是這位離家出走的唐小少爺才對,光這柄劍的價格都足夠買下半個城了。不過唐效要是真敢把這劍賣了,不用隔天就得被唐家人來綁回去,這罪名可比離家出走嚴肅多了。
對于馬爾茲提出的交易,唐效的回應是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做出了攻擊的起勢。
馬爾茲嘆息了一聲,似乎因為他難得遵循正常人“交換原則”的好意沒有被接受而惋惜。但緊接著便用看似非常悠閑從容、速度卻絕對不慢的動作側身躲過了唐效的劍鋒,又順勢一個肘擊,并未見他怎么使力,可是被擊中的唐效卻被直接砸到了地上,帶起的力道連地板上都出現了一個人形皸裂的痕跡。
馬爾茲能成為當年大逃殺中的優勝者,可不僅僅是靠著亞空間這樣的烏龜殼,應該說恰恰相反,他才是手里人命數最多的那一位。
但是這世上總有的東西,是這樣廝殺出來的瘋子大概永遠學不會的,比如說“相信同伴”。
唐效栽下去之前,直接借力將手中的劍一拋,朝著穆冬悠扔過去。
兩人這段時間一塊訓練的默契不必多言,穆冬悠早就在一側等著,染著血的手接過了長劍,直直向著馬爾茲刺去,竟真的把本來想要補刀的馬爾茲逼得后退了半步。
但也僅僅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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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讓穆冬悠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長劍,劍身哐當一聲砸到了地上,但是剛才還像是對這柄劍格外關注的馬爾茲卻連半分目光都沒有一過去,他定定地注視著穆冬悠,像是遇到了什么費解的難題。
馬爾茲的視線從被穆冬悠踹飛的門掠過,又緩緩落在那因為二次攻擊徹底砸成一片廢墟的監控屏幕上,露出了相當困惑的表情,“你不是力量異能者嗎?”
每個人的異能只有一種,這是這個世界背景下的常識。
從剛才兩個人進門的時候,馬爾茲就確認來的人中一個是力量、一個是風系,其中并沒有他想要找的對象,他從頭到尾就沒打算放兩個人活著離開。
至于那“第一”和“第二”的說法……
他在游戲開場時就說了,這場大逃殺的目的是為了挑選“玩伴”,所謂“玩伴”當然是以主人的心意為準,他又沒有說過最先找過來取得了“第一名”的人一定是最后的勝利者。
馬爾茲本來有點遺憾沒有看到同伴間自相殘殺,最后好不容易活下來的那人卻發現落得一場空的戲碼。給人以微薄的希望,看著身處其中的人為了一線生機爭得頭破血流,再在“勝利者”面前將這希望徹底掐滅,這才是馬爾茲最愛的游戲。
只是他這會兒卻沒有心情考慮自己的“游戲”了。
生命力被抽取的感覺雖然微弱,但卻確確實實地存在。被他緊緊鉗住的這只手上鮮血淋漓,可那已經干涸的血痂之下,傷口已經愈合,連剛才被他捏裂的骨頭都是如此。
馬爾茲仔仔細細以一種要把人剖開的目光看了一遍,金色眉毛都要打了結,“是你身上有什么異能道具嗎?”
穆冬悠當然不會回答他,事實上他這會兒也疼得說不出話來,手腕上的骨頭重復著被捏捏后又愈合的過程,冷汗都已經把衣服內襯浸了個透,森冷的目光盤旋著打量獵物的毒蛇,壓迫力都已經讓人呼吸困難。
馬爾茲也并沒有等穆冬悠回答的意思。
神經病與眾不同的思路再一次體現出來,他很快就像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一樣喃喃自語,“試試不就知道了。”
異能道具和使用者本身的異能波動是不一樣的,確實是試一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