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濺,世酉被他壓在池邊,溫暖的熱意逐漸爬上了他的身體,浸濕了雪白的里衣,其下的筋骨雪膚有了突顯的輪廓。
兩人近距離挨在一起,肌膚滑膩溫熱的觸無孔不入地侵略了尚勒的神思。
大概是酒意作祟,尚勒只覺得視線被定在了他的唇上,動了動喉結,嗓音很啞:“王爺,這是你自找的。”
低沉磁性的聲音落下,世酉就被他驟然舉著腰放在了岸邊,身上最后一件衣物徹底散開,他一驚,就被咬住了舌尖。
男子霸道的氣息傳來,帶著些微迷人的酒意,峭峻滾燙的肌骨讓世酉渾身發麻,不可抑制地呼吸急促起來。
對方不知道喝了什么酒,這酒大概是會輕易醉人的,否則僅僅是隔著唇淺嘗一口,世酉怎會如此……
他不甘示弱地回擊,唇齒糾纏間心口滿脹一片。
不知誰先撫摸了誰的身體,池內水聲傳來,紅燭跳動燃燒,一室旖旎。
翌日,晨光將至,仆從侍衛忙碌起來,主樓一處卻靜謐異常。
尚勒睜開眼就覺得不對勁,額角有些微不適傳來,大概是昨夜飲酒的緣故,錦被下似乎有些古怪,滑膩的皮膚挨蹭著他,觸感不容忽視。
尚勒啪地一下坐起身,身側之人蹙起眉心,不悅地睜開眼。
四目相對。
尚勒向來糙慣了,不喜驕奢淫逸,臥房內沒什么名貴的東西,唯有這張紅木雕花大床特意尋了全城最好的能工巧匠定制而成。
雕花門罩、垂帶、遮枕,床的三面是彩繪屏風,金箔朱砂繪裝飾其上。
最重要的是夠大,能裝下九尺戰神的偉岸體魄。
這張大床此時混亂不堪,可想而知昨夜的荒唐。
世酉的發冠早已不知所蹤,被束起的長發逶迤至腰際,肌骨起伏有力,冷白的皮膚痕跡斑駁,被蹂躪一夜的美人一
般,與往常大不相同。
只不過狠厲的眼神非常不美人。
景王素來心狠手辣,前幾年汝州旱災,當地官商勾結,中飽私囊,賑災銀往往落不到平民百姓手中,餓殍遍地,民不聊生。
汝州世家長根難拔,大部分官員都不敢前去賑災,生怕一不小心就扣了罪名,景王主動請纓,殺了數千人,以雷霆手段肅清汝州。
無人不知他的狠辣陰毒。
昨晚屬實旖旎香艷,現在的尚勒只覺得大事不妙,早已做好迎接報復的準備,世酉卻一直都沒有說話。
場面不尷不尬,甚至透著一份詭異,尚勒看著他眼下的淚痣,被燙到般又移開視線,遲疑著打破沉默:“……臣給王爺叫水洗漱?”
世酉坐起身,身體隱隱的不適傳來,他面色不善道:“不必。”
丫鬟小廝守在房門許久,看時辰再等不得,終于有人提醒道:“大人,馬上到上朝的時辰了。”
尚勒回神,下床穿衣。
床邊紗帳垂下,他背對著世酉,精悍身軀上的有新鮮曖昧的紅痕,不難猜出是誰留下的。
世酉猛地收回視線。
束好腰帶,尚勒腦內混亂地去了外室。
景王究竟在想些什么?昨夜的吻……
仆從魚貫而入,他一邊洗漱一邊梳理思緒,內心的驚濤駭浪逐漸平靜下來,有了決斷。
他屏退眾人,隨后回了內室,鄭重道:“王爺。”
無人回應。
窗樞大開,風將床幃紗幔吹起一角,榻上已經空無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