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隱隱發熱,這幾日的藥進入腹中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還算適應,入睡前挑亮燭火,打算翻看幾頁經書。
白織羽誦完經文,帶著一身檀香回寢休息時,想起什么又腳步一轉,去了海棠苑。
此時時節正好,滿庭紅粉海棠,主屋被這美景圍攏遮掩,木窗內燭火通明,那人大概是沒就寢。
白織羽打開房門,從外間進去時,一眼卻看到衛竹兮從軟榻上狼狽倒下的模樣,他眉眼一沉上前幾步,及時扶住了他。
衛竹兮捂著心口抬頭,隱約看清了他的眉眼,眉心皺著:“國師……”
身體內的不適讓他思緒混亂,往日平靜的蠱蟲蠢蠢欲動起來,似乎受了什么刺激。
不對勁。
他看向桌邊空了的藥碗,心里一沉,那藥方本不會有問題才對,可現在……
血液內有什么在躁動不安,每次途經心臟,就引起一陣氣血翻涌,衛竹兮驟然深吸一口氣,額間青筋浮突,斯文清俊的眼尾被灼出殷紅。
白織羽皺眉將他放回軟榻,冰涼指骨壓上他的手腕,指腹下的脈搏跳動,一片混亂,與染了烈性春·藥的脈象無異。
他清冷的眸子浮起惱意,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他的國師府下藥?!
白織羽指腹捏著他的下巴:“你可誤食了什么東西?”
衛竹兮被他冰涼舒適的體溫吸引,用力握住他衣袖下因抬臂而露出的一截腕線,唇齒微張:“別動……”
山澗雪松的氣息從那張薄唇間涌來,清列而干凈。
白織羽垂下眼睫,眼見問不出什么,正欲起身召見御醫,腕間的力氣卻驟然變大,他回眸看去。
衛竹兮身上只著中衣,雪白的衣料掙扎間大開,偏白的胸膛便顯露出來,往下一片都落進了眼底。
外界常稱南玉質子是個病秧子,但他身體卻不顯羸弱,肌骨峭峻華美,下腹因壓抑躁動緊繃一片。
這幾分違和很快就被拋之腦后,白
織羽看他潮紅的眉眼片刻,他的身體反明顯是男歡女愛才有的熱癥,從脈象來看,若是普通疏解大概無法平息。
衛竹兮眉心微皺,低磁的嗓音極啞:“……別走。”
即使拉人的力氣不小,但這也分明是示弱,哪怕是失去理智后的下意識,也足夠讓白織羽停下腳步。
他渾身顫抖,胸膛下的心跳似乎承受著什么極為痛苦的東西,白織羽心里突兀有一個判斷:若不疏解,他大概會死。
——但他不能死。
那晚,刺客本該成功刺殺衛竹兮才對,南玉皇帝已薨,諸皇子奪權之際,任何一位可能的繼承者都會引起動蕩,滔天權勢面前,哪怕親為同胞兄弟也會互相殘殺。
南玉的皇室,遠比東澤來的冷血無情。
白織羽看他許久,古井無波的眸子情緒難辨。
他慢慢伸手,將掌心輕貼在衛竹兮的臉側,被他滾燙的溫度灼到般僵了一瞬,對方忽然拉了他一下,他微微傾身,兩人鼻息互觸。
衛竹兮看向面前人,呼吸隱約有檀香傳來,是他在這件屋子里熟悉的氣味,修長的五指突然扣住對方的后頸,往下一拉。
白織羽看著他發紅的眼睛,喉結動了動,任他啃吻自己的唇,一手緩緩探入他的衣衫內,摩挲他溫熱的膚肉。
以衛竹兮脆弱的身體,大概無法做為承受方,白織羽斂下眸子,眉心紅痣微跳,似乎隱約預示著什么。
帶著檀香的衣衫漸開,簌簌落于地面,逶迤出凌亂的起伏。
白織羽覆身于軟榻,眸如深淵,獻祭般地回吻住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