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了捂眼睛,刻印了法陣的眼睛流下一行血淚,已經看不見了。他還有點不太適應獨眼的視野,心里多少有點發怵。獻祭的魔法每用一次,和魔鬼的聯系都會加強,到最后,整個人的全部都會被魔鬼當做祭品取走。
可就在這時,他看見門外有一團熟悉的毛茸茸,急促地往他這里跑來。
“綿綿”池一舟先是驚訝,然后是極度的恐懼,“你怎么進來了”
他驚詫得不行,卻看見自家的布偶貓瞧見他之后,竟是往后退了一點。
池一舟心里一揪。
然后反應過來,他現在的模樣實在太可怕了,而且和相框里的怪物有點像,說不定綿綿是把他當成那種怪物了。魔法陣點燃的火焰又堆在門口,動物本能是怕火的,綿綿從小膽子不行,肯定不敢進來。
這樣也好,至少它不會以為“池一舟要死了”。
他把自己的生命獻給了魔鬼,等荊棘爬滿,他也會隨之死去。他不想讓小貓咪看見這種場面,才把它丟出去的。
“喵”
綿綿踏著火焰沖進來。
池一舟瞪大了眼睛,連那只灰白色的瞎眼里也爆發出震撼的情緒。他隱隱約約看見,火光照耀下,綿綿身上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光,頭頂還有重疊的光圈。它走到哪兒,哪里的火焰就熄滅下去。
沒了火焰,黑色的陰影頓時蔓延起來。
然后,被小貓咪狠狠踩了一腳,縮了回去。
“”
“喵嗚”頭上三個白色光圈的布偶貓跑到他身邊,沖他大叫。
看著池一舟身上的傷和側臉的血淚,綿綿氣得不行。
它咬住池一舟的手,使勁啃了兩口,發現啃不動。又跳起來,往鏟屎官還沒被荊棘爬上的側臉上,呼了一記喵喵拳。
鏟屎官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
綿綿都快氣死了。
自己才離開了多久,鏟屎官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
池一舟現在這個模樣,身上都快被尖刺扎穿了,人又不是柔軟的奶油,哪能經得起如此多的貫穿。他身上就一件黑白的女仆裝,已經徹底被血液浸透,變成了黑紅色。
綿綿覺得人類真是太難養了,得一直看著才行。
它想往池一舟臉上打貓貓拳。
也確實打了。
黑色的荊棘很扎貓,它去揍鏟屎官,反而被鏟屎官身上的尖刺勾住了身上的毛,扯了一小簇卡其色的長毛下來。
被反傷了。
綿綿
“喵嗷”
它無能狂怒。
但池一舟卻驚奇地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臉。他看著本來被荊棘貫穿的手掌,現在只剩下了一個血洞以及貓貓的一小排牙印。
臉上被貓貓碰到的地方,也沒了荊棘的嫩芽。
剛剛在火焰中視線模糊,幻視布偶貓頭頂有重疊的三層光環,現在也看不見了。視覺已經恢復了正常,就是那只灰白的眼瞳,還是看不見任何東西,或許已經徹底瞎了。
池一舟有點猶豫地看著布偶貓,和荊棘消退的手掌,似乎被貓碰過的地方,那些可怕的荊棘被直接凈化掉了,比魔法書上寫的凈化儀式還管用。
他表情忽得扭曲了一下,鉆心的疼,能感覺到身上的尖刺又有點要生長的勢頭。
半響,他小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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