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的鳴笛聲傳來,齊木心美怔愣片刻,她迅速回過神返回咖啡店,“是誰報的警”不會是有人看到了吧,但是在開始和可香女士對峙之前,她已經檢查過了這里,一個人也沒有,更始不存在什么監控。
小花小草們也可以作證。
空氣中傳來可香女士的慘叫聲,不絕如縷。
她狼狽的趴在地上,高跟鞋不知道被蹬到了那里,腳趾僵直顫動,臉色煞白眼睛上翻似乎快要痛昏過去,口部一片血色。
小平海尖銳的指甲洞穿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塊,仔細看去,長得很像人類的舌頭。
聽到動靜,他緩緩轉過頭來,將手里的手機丟在地上,一半的身形破碎不堪,就像是被燒灼過后、還未被風吹散的報紙灰。
隨后,他張開嘴,將手里的那塊肉吞入腹中。
齊木心美甚至能看到他滾動的喉結,吞咽的動作。
本能的翻騰胃部,齊木心美捂住嘴,差點吐出來,她忍了回去。
“平海君”她很錯愕,實在想不到為什么會有鬼報警啊說出去都會被認為是ooc鬼設的地步吧
警車似乎快到了,齊木心美想也不想展開羽翼裹挾住小鬼離開這里。
天色暗沉下來,夜幕即將來臨。
伴隨著橙紅色的夕陽。
小海平終于有了聲音,“我只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他已經多年不說話,聲音干澀稚嫩。
“你、你快碎掉了。”齊木心美慌得不行,用翅膀不夠,她短暫的猶豫了一小下,選擇自己雙手抱住他,“難道傷害過人類的鬼都會被反噬嗎”
準確來說是傷害自己的至親,可香女士身體里流淌的血液與他同源,對他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小平海就像是快要壞掉的木偶,他縮在柔軟的翅膀中,感受到這個人類擁抱的溫度,道,“你可以為我也唱一遍洗澡歌嗎”
“那不是洗澡歌”齊木心美感到好笑,反駁到一半,忽的反應過來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要求,于是鼻頭一酸。
每天洗澡泡澡的時間,都是她和肚子里的寶寶單獨相處的時間。
她有時候會讀一讀故事,但更多的是閉著眼睛哼一首童謠,那首歌是記憶中自己的媽媽總是哄她睡覺時才會唱的。
她總是時而哼唱,時而撫摸小腹叫著寶寶。
她的嗓子仿佛噎住,刻意的平復了一秒,她深呼吸一口氣,輕輕唱響那首童謠
“蘋果轉啊轉
小孩在樹下張望
今天摘一顆
明天摘一顆
”
他睜著眼睛,爭分奪秒般的盯著齊木心美的臉,不知道這首洗澡歌究竟有沒有給他帶去一絲慰藉,直到他完全變成裂紋一般的灰塵,空中傳來低喃的稚嫩聲音“叫你媽媽,我是認真的哦。”
“真嫉妒啊”
一手空空,什么也沒留下了。
齊木心美有些沒反應過來似的,陷入一片惘然中“平海君”
無人回應。
平海沒有殺了可香女士,究竟是心底仍舊對她留有一分感情,亦或者認為留她就這樣在世界上茍活更能懲罰人呢
可香女士被救治時,神經完全癲狂,無法用藥物有效的治療,恐怕后半生要在精神病院度過,她的有錢丈夫很快另行娶妻。
可這還不夠。
齊木心美將錄音筆的內容進行剪輯,自己深夜撰寫文章。
她并沒有撰寫過新聞稿,為此忙碌了好幾個夜晚,點燈夜讀的時候,齊木楠雄就在樓下看電視。
將新聞稿投稿,錄音筆則交給了警方。
新聞稿內容是,女性如何在社會中尋找自我價值、女性如何在打壓中堅持自我、自信心的培養以及單親兒童需要投注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