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新聞稿其實并不足以被選為頭版。
可是當齊木楠雄出現在東京時報時,又不一樣了。
他推了推眼鏡,念道真拿你沒辦法。淡淡的吐槽。
但是幫忙的動作絲毫沒有半分停頓。
齊木心美在投稿成功的第二天,笨拙的夜探可香女士的獨棟別墅,雖然現在被查封了。
她在一樓雜物間下找到一處狹窄的地下室入口,打開之后居然懸掛著一個被抽空了空氣的真空袋子,打開之后驚現一具男童尸體。
顏色何止是青紫,已經完全沉淀成黑色。
購買了一處墓地,齊木心美在墓前碎碎念,“我已經無法為你整理儀容了,入殮師來了恐怕也沒辦法改變你的尸體形態,它持續的時間太久了,僵硬的就像是木頭。”
“你好像沒有別的親人,所以我就斗膽自己來了。”
尸體放進去之后,齊木心美停止碎碎念,“啊對了,還有這個。”她從包包里取出一個小紅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尸體的胸前,“好孩子是需要被表揚的。”
“很抱歉呢,到最后,我也沒有回應過你任何一句。”而他也沒有來生了。
齊木心美嘆了口氣,不過很快她又揚起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但是”她看向豎起的墓碑,“從今天起,你就是照橋平海了噢”
照橋是她的本姓,嫁人前她叫做照橋心美。
因為楠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不能替他做主,所以就用了自己的本姓。
“我很愿意當平海君的媽媽”齊木心美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
說完這句話,一只褐色的小肥啾嘰嘰的翩然飛過來,落在了墓碑上,它左右歪頭看這個人類,隨后撲騰起翅膀扇動空氣,這溫柔的風吹動了齊木心美藍色的發絲,她抬起頭發現了這只小肥啾。
小肥啾沒有說話,她也沒有。
“誒”
“是你嗎”
齊木心美探出手,小肥啾不認生的站上去,彎下腦袋,尖尖的嘴巴啄了兩下她的掌心,但并沒有啄痛她,做完這一切它又展翅飛起來,很快消失不見。
齊木心美站起來,手拂弄長發,轉過身望過去,裙擺被風吹動。
遠遠看去,像一朵綻放得宜的美麗花朵。
她綻放笑顏,努力的朝空中擺手,放聲道別“再見啦”
風兒鼓動著齊木楠雄的衣服,他輕哼了一聲,伸開手掌,任由風吹拂而來。
因為未婚先孕,前男友心智幼稚拋起她舉家搬遷,可香女士選擇將兒子生下獨自撫養,十七歲的少女帶著孩子生活艱苦,時常要忍受各樣的偏見與言語攻擊。
于是可香女士變得自卑,復南原本便是渣男,趁虛而入熟練的打壓她,她無疑成為了渣男的傀儡任由他索取,而他只顧著賭錢喝酒,一言不合便對她大罵。
她開始變得扭曲,甚至認為孩子是累贅,怨恨拋棄她的前男友,也怨恨沉浸愛情中曾經的那個自己。
可香女士的確是慘的,可她同樣可恨。
發跡之后,她改變了自己的背景,稱平海是自己和亡故的前夫所生,她自卑敏感,又不堪親手割下兒子舌頭的重負,整日酗酒。
而今天,她瘋了。
她的一生,好像都在做著錯誤的決定。
齊木心美坐在浴缸里,哼唱著童謠,手貼在小腹上。
每遇到一件事情,都感覺好似被警醒了。
跑完澡出來,齊木楠雄居然還沒有睡覺,小夜燈還開著,他剛好關閉了手機游戲,目視她走進來。
齊木心美撒嬌,“楠雄君,今晚可以抱著睡覺嗎”她朝他伸開手。
喝牛奶。他提醒道,也沒有說可以還是不可以。
“好呢。”齊木心美乖乖的喝著溫牛奶,看了一會兒他,忽然說,“今天的你,好像格外溫柔。”
齊木楠雄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因為你今天沒有在臉上寫噠咩。”她放下牛奶杯子,開心的環著他的脖頸靠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