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時不察,就這樣了,也是,怪我是真沒想到他們會干出這種事來啊,現在朝廷有難,為了湊齊糧草,提高商稅還能勉強說得過去,但又逼著商戶捐因子,就太那什么……”
許懷義接過話去,“你也覺得太過分了是吧?都覺得商戶一個個賺的盆滿缽滿,可家底再厚實,也經不起一遍遍的薅啊,上回捐銀子,大家伙兒可沒說啥,捐的也夠大方痛快,可這才間隔了幾天啊?
這么一波波的薅,誰受的起?干脆大家都關門算了,省的被捐破產,畢竟打仗看起來遙遙無期,啥時候是個頭?這次老實給了,那下回呢?
下回不給,照舊得罪太子,還不如這次不給,能省一筆是一筆呢。
唉,也不是大家伙兒不想給太子面子,而是這面子給不起啊。”
蘇喆擰著眉頭聽著,等他發完牢騷,才嘆道,“你說的都對,可太子發話了,有幾個敢硬剛的?”
許懷義挑眉看著他,“所以,商會里的人都會妥協了?”
蘇喆搖頭,“他們上門去堵我要說法,我應付了幾句,就到你這里來了,懷義,你有什么辦法不?”
許懷義攤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還是那句話,這次給了,下回咋辦?國庫空虛就是個無底洞啊,指望咱們這些人去填,填的滿嗎?”
蘇喆滿腹愁緒,“那怎么辦?商人最好欺負,又確實比百姓銀子多,他們可不就先挑著軟柿子捏?”
許懷義冷笑,“商戶銀子再多,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啥給他們薅?主動捐,跟被動壓榨,可是兩個概念,籌集糧草為打仗,但打仗保護的可不僅僅是商戶,最得利益者不是朝廷嗎?不是太子嗎?
缺銀子,他們先帶頭做榜樣啊,就會欺負老實人!難道滿大雍就商戶有銀子?呵,來銀子最輕松的不是官員嗎?不是高門大戶嗎?找由頭從這些人身上薅啊,保管哪個都富的流油!”
蘇喆苦笑,“你覺得太子剛上位,拉攏還來不及,能去得罪他們嗎?”
許懷義翻了個白眼,“所以,這事想徹底解決難,誰都不想吃虧,不想退一步,那就看誰更勇,能剛到底吧。”
聞言,蘇喆眼皮一跳,“你覺得商戶會鬧事兒抗議?”
許懷義哼了聲,“你覺得他們不該鬧不該反抗一下?豬被宰殺之前,還得掙扎叫喚幾聲呢,你更何況是人!”
蘇喆,“……”
難言的沉默后,許懷義勸了句,“你也甭愁,愁也沒用,且等著看看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蘇喆聲音艱澀的道,“我現在真是兩頭不是人,太子讓我說服商戶盡快捐銀子,商戶又聯合起來逼我去跟太子求情,呵呵,都太看的起我了,我是哪頭都管不了,惹急了,我就弄點藥吃吃,回家昏迷個幾天,誰耳邊就能清凈了……”
許懷義嘴角抽了下,見他難為的都抓頭發了,還是忍不住支招了,“朝廷缺銀子,要想辦法去掙,而不是薅。”
聞言,蘇喆像是抓到了啥救命稻草一樣,迫不及待的問,“怎么掙?”
許懷義提醒,“還記得前年冬天,為了賑災,我幫戶部搞的那個拍賣會不?”
蘇喆用力點頭,激動的道,“記得,當時賺了幾百萬兩銀子,幫朝廷解決了難題,孫尚書也因此功勞,順利進了內閣,之后,很多商家都模仿過,今年才少了……”
頓了下,他才又躊躇道,“可內務府的東西已經拍過一遍了,再用同樣的招數,就算有人買賬,內務府也沒那么多可以對外賣的東西了,真正的寶貝,皇家可不舍得流落在外。”
許懷義笑笑,“這次不拍賣東西。”
“那還能拍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