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一來就聽到了這些風言風語,卻也沒急著去幫孫鈺分辨什么,說再多,也只會讓人覺得是心虛,倒不如痛快贏一場來的更有說服力。
他平靜的看了仨人一眼,點了下頭,“師傅也認同我的觀點。”
他的觀點是啥,仨人都清楚,許懷義用的是糧草短缺的由頭,至于京城可能會大亂,祁王可能會奪兵權,他并沒說。
不過眼下,只糧草一項,就夠了,八萬大軍,一旦斷了吃喝,誰知道會鬧出什么動靜?
趙三友攥了攥拳,“既然如此,那就拼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孟平聞言,卻神色一黯,下意識的按著受傷的胳膊,聲音苦澀得道,“我如今這樣,上了戰場也是拖累……”
他很怕死,可比起死,他更怕學無所成、戰無寸功,然而,越怕什么越來什么,明明他都那么努力去拼了,可總是功虧一簣。
他是幾個同窗里,升職最慢的,差點送了命,如今也不過是個百夫長,可許懷義,都已經是四品將軍了。
還有個靖寧伯的爵位。
人比人,怎么就能這么大差距呢?
甚至,他都不敢表露出任何羨慕和不甘來。
不然,他以后再也無法坐在這里了。
仨人里,只李云亭最為冷靜,直接問,“懷義,你有作戰計劃了?”
許懷義含糊道,“得再等幾天,有些情況,我還沒摸清楚,現在不好說……”
見狀,李云亭不再繼續追問了,只道,“若是需要打入敵方去查探消息,算我一個。”
許懷義無語的道,“那么高的城墻,打入地位進去嗎?”
李云亭嘴角上揚,看著他,似乎有一種迷之信心,“別人不行,但是你,肯定有辦法。”
許懷義噎住,擺手攆人,“睡了,睡了,有啥事兒,明天再說。”
李云亭笑著起身離開。
不過晚些時候,等眾人都睡了,他又悄無聲息的站在了營帳外。
衛良守門,見是他,也不覺意外,“伯爺出去了。”
聞言,李云亭嘴角抽了下,他還是來晚一步,“你怎么沒跟著?”
衛良道,“伯爺不讓人跟著,說一個人更方便。”
李云亭輕哼,“我也不會拖后腿……”
衛良沒接話,面無表情得站在那兒,像一尊雕塑。
“你們伯爺可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沒說……”
“那我能進去等嗎?”
“可以!”
李云亭見他應得毫不猶豫,顯然是得了許懷義的吩咐,心里那點失落,總算消散了些。
能讓他進屋子,不怕他查看什么,顯然是信得過他,那不帶他去,就不是防備他,而是的確一個人行動更適合。
他進了屋子,也沒客氣,靠在椅子里,扒拉開許懷義帶來的那一袋袋零嘴兒,挑著喜歡的吃。
旁邊的蜂窩煤爐子上,還煮著茶,是焦大夫親自配的茶包,據說是固本培元,滋養氣血的,散發著一股清甜的氣息,很是好聞。【。3。】,
大半個時辰后,許懷義挾裹著一身寒氣推門進來,看到他靠著爐子,舒坦的跟大爺似得,一手熱茶,一手肉干,氣笑了,“你倒是會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