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帝氣的臉色鐵青,不過,卻也沒再訓斥,而是冷聲問,“你說,你是被太子和晉王聯手所害,有證據嗎?焉知不是有人故意誤導蒙騙你?”
祁王終于等到這話,從懷里一把掏出早就備好的證詞,除了這個,還有幾個人證,殺手是咬舌自盡了,但相關聯的人可還有不少呢。
且那些人都跟太子和晉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不管如何狡辯,他們也撇不干凈。
總不能說,你們家奴婢護衛干的壞事,就跟你們無關吧?
這是謀害皇子,尋常人若不是被人指使,誰敢?
那些證詞,由太監轉交到建興帝手上,建興帝面無表情的看了一遍,又讓太監遞給刑部尚書。
“劉愛卿怎么看?”
劉尚書抹著額頭的冷汗,無奈出列,“微臣愚鈍,一時半刻分辨不出真偽,此事,事關重大,需詳查……”
建興帝道,“那就交由刑部,大理寺,督察員,三司一道詳查,務必查個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皇上,是不是讓宗人府……”這種事兒,三司才不愿意管。
但劉尚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建興帝打斷,“天家無私事,朕讓三司查辦,你們只管查辦便是。”
劉尚書心里罵娘,嘴上還得惶恐的應著,接了這個燙手山芋。
大理寺和督察院同樣如此,誰想沾惹這個爛攤子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戲碼,要么就是太子和晉王聯手害了祁王,要么就是祁王故意上演苦肉計陷害。
反正,總有一邊是有罪的。
他們更傾向是前者,畢竟就算玩苦肉計,也沒必要搭上自己的一條腿,代價太大了。
可若真是前者,涉及到太子,那就是要動搖國本的事兒,一旦處理不好,京城必將大亂。
下朝后,眾臣一個個心思復雜的離開,都不敢在宮里交頭接耳。
三司的人形色匆忙,急著去查案,還有幾位閣老,平時老成持重,走路不慌不忙,這會兒,卻健步如飛。
孫尚書歸心似箭,拒絕了陸首輔的相邀,讓人把許懷義叫到家里,倆人進了書房,關著門一聊就是大半個時辰。
在祁王一事上,許懷義并未有什么隱瞞,將他看到的,聽到的,以及自己的猜測都說了。
如今局勢復雜,一觸即發,他可不敢讓孫尚書稀里糊涂的搞不清狀況,萬一下錯了棋,孫家遭殃,他也撈不到好。
兩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尤其這種時候,更得同舟共濟。
孫尚書聽完,一言難盡的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祁王用苦肉計陷害太子和晉王,但是運氣不佳,出了意外,講自己給坑殘了?”
許懷義點點頭,“所謂的意外,我覺得也有些過于巧合了,我更傾向是有人將計就計,玩了一出黃雀在后。”
“那你覺得這黃雀是誰?”
“楚王的嫌疑最大,但沒證據,我事后特意查了,什么線索都沒有,抹除的非常干凈。”
孫尚書道,“楚王做事,滴水不漏,是不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的,不像祁王,他謀劃的這一出實在是,漏洞百出,滿朝文武不是傻子,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更是火眼金睛,相信,用不了幾天,就能有結果了。”
許懷義卻道,“可太子和晉王并不無辜啊,回京路上確實是祁王自導自演,但在軍營里,倆人可出手了不止一回。”
孫尚書意味不明得道,“只要沒有證據,就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