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斬,車裂,俱五刑,凌遲,縊首這些都是尋常刑法,讓你試了怕是便宜了。”
“剝皮,彈琵琶,烹煮,宮刑,刖刑,插針,劇割,斷錐,灌鉛,抽腸里面,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
陳四明面上是建康大獄典獄,實際上他還是錦衣衛探查司下屬的一名隊主,建康地面上所有探查司的錦衣衛都歸他管。
是以,陳四也曾有幸參觀過錦衣衛六司一局中聲名最著的鎮撫司,了解過鎮撫司審訊細作的手段。
劉延光著身子,光潔的皮膚上已經被繩鎖勒出了朱紫的血痕,他干裂的嘴唇緩緩蠕動“什么是彈琵琶”
陳四笑了笑,詳細道來“先把被行刑的人犯,脫掉衣衫,仰面摁倒,捆綁其手腳,讓肋骨突出,只剩一層皮覆蓋在肋骨上。由兩名經驗老到的仵作拿彎刀或利器在其胸肋部,上下來回地割剜。行刑之人用利刃像彈琵琶一樣,用力在人的肋骨上來回彈撥,類似彈琵琶,所以”
陳四說到興起處還用手比劃起來,而劉延早已嚇得冷汗涔涔
饒是惡名昭彰的鷹犬司也沒有這般地獄般的手段,聽著就讓人惡心
還讓仵作來動刑,這還是個人干的事嗎誰不知道仵作是驗尸的,到了仵作手里,萬一沒個輕重請不就是將自己的小命徹底交代了
建康大獄到底是個怎樣的所在
劉延的大腦里活躍不停,關于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典獄他是聞所未聞,沒想到晉國也有這樣下三濫的人
不只是劉延被嚇住了,就連刑房里的獄卒都一個個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像是見了鬼似的不敢直視自己的上司,那些從陳四嘴里說出來的荒誕不經的刑法他們別說不會,壓根就不會啊
就算會,誰能下得去手啊
陳四步步逼近“聽說你們鷹犬司一直預謀刺殺征北大將軍徐驍,失手了一回又將目標換成了陳留世子。看樣子你們在建康的人手不少嘛”
“最多一炷香的時間,你招還是不招”
獄卒將一炷香燃上,立刻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都不敢正視陳四。
陳四玩世不恭的臉幾乎快要貼著劉延,他用手抬起劉延低垂的下巴,隨即刑房里傳出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
“啊”
陳四一邊撩開劉延肚皮上的繩索,一邊不知何時到了手上的烙鐵塞了上去
火紅的烙鐵隨著滋的一聲,在觸碰到肌膚的那一刻,空氣中立刻散發出一股子肉焦味
陳四迅速抽離手中的烙鐵,他的手沾了沾一旁備好的辣椒水,隨即朝著劉延的傷口粗魯地抹了上去
“啊”又是一陣凄慘無比,驚動鬼神的痛哭聲。
是的,就是痛哭聲,沒等劉延回答,陳四的烙鐵和辣椒水就已經讓劉延哭了
那辣椒水,是放了鹽的啊
“我招,我招我也沒說不招啊”
劉延昏死之前終于低下了頭。
“招就行,我還以為鷹犬司的人骨頭有多硬呢彈琵琶都沒上就開了口,真是沒意思”陳四緩緩出了一口氣,用冷水澆醒了劉延,回到位子上跪坐下,命屬下錄口供。
負責錄口供的文吏備好筆墨,將一卷空白的竹簡攤開,隨后望著劉延。
牢獄中昏暗的火把下,沒人看出這文吏額頭沁出的那細密的汗珠
陳四有些煩躁,催促道“快點,小爺沒那么多時間跟你耗著,再磨蹭,小爺就要大刑伺候了”
言未畢,聽到大刑伺候的劉延立刻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老實交代了起來“我叫劉延,是鷹犬司的校尉,隸屬司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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