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勁松聽到這聲兄弟,打了個激靈。
他自然知道面前這年輕人的身份。
“不……不用……”
王勁松臉色漲紅,趕忙起身去廚房幫拿酒碗。
不多時。
他拿著一摞酒碗回來,擺到桌上。
擺好碗,王勁松提起酒壇,想要幫孫勝和陳毅倒上。
孫勝抬手制止道:“我們自已來,來,你也坐下喝。”
王勁松被孫勝按到石凳上,被分了一壇酒。
他臉色微紅,有些激動和緊張。
孫勝提壇,和陳九歌撞了一下,說道:“走,小九,咱哥倆走一個。”
“好!”
陳九歌碰了一下壇子,仰頭痛飲。
孫勝也大笑著,牛飲起來。
一旁的陳毅見狀,忍不住搖頭。
他將酒倒在碗中,小口小口喝著。
很快。
有了孫勝的加入。
送來的幾壇酒,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消耗殆盡。
王勁松主動去廚房又搬了幾壇過來。
“呼……”
孫勝長呼一口氣,將壇中酒水飲盡,抬頭望向臉色漲紅,雙眼迷離的陳九歌。
他看的出來,陳九歌已經快醉了。
陳九歌又開了一壇酒,拎起來就要繼續喝。
孫勝起身,抬手便是一掌。
“呼!”
這一掌,引起呼嘯風聲。
陳九歌聽到風聲,手臂一動,手中酒壇想要躲過孫勝的手。
想法很好。
但孫勝練的是《驚濤掌》,久經生死搏殺,手頭功夫便是吃飯家伙。
他手肘微抬,變掌為拳,擊在陳九歌手腕。
這一擊沒用多少力道。
陳九歌只感覺拎著酒壇的手一麻,手中的酒便到了孫勝手里。
“噸噸噸……”
孫勝單手拎著酒壇,喝了一大口。
他放下酒壇,看向爛醉,幾乎快要失去理智的陳九歌。
“小子,真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可不是借酒消愁。”
孫勝左腳踩在石桌,身子前傾,空閑的那只手伸出兩指,點了點陳九歌的心口,正色道:“你要知道,自已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又要又不要,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聽到孫勝的話,陳九歌呆了一瞬。
下一刻。
他眼皮一沉,“噗嗵”倒在桌上,醉死過去。
一旁的陳毅見狀,微微皺眉,伸出手,搭在小九脈門上。
兩息后。
陳毅收回手,表情變得有些嚴肅。
“他體內的劍意沒了。”
孫勝重新坐回到石凳上。
“不用管。”
“爹以前說過,小九有一顆天生劍心,是學劍的好苗子。”
“他從小就嚷嚷著不學武,只學廚道,這么多年過去,他沒怎么練過劍,不依舊孕育出一身劍意?”
“這等天賦,也就南老頭不是練劍的,不然……”
孫勝忍不住哼哼兩聲,瞥了一眼醉死過去的陳九歌:“他如今劍心破碎,也是好事。”
“要是想不通,找不回來,有一身高明的武功,也不見得是好事。”
“若是找回來了……”
孫勝咂咂嘴,說道:“嘿嘿,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人在江湖,這東西,誰說的準。”
陳毅聞言,輕輕點頭:“說的也是。”
孫勝灌下一口酒。
磨難這種東西,誰沒經歷過。
他當年冒死殺湖廣布政使,被關進暗牢。
暗無天日,純純等死。
當年,孫勝頂著多大的心理壓力。
誰不怕死。
他當年也怕。
他不也熬過來了?
陳毅也是。
為了尋千年雪蓮、蛟龍丹,經歷了多少苦難。
陳九歌這才哪到哪。
孫勝一邊喝酒,一邊搖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