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沒有把話說完。
他知道自已弟弟能聽懂那未說出口的后半句話。
此話一出。
何安臣頓時愣住。
他呆呆的看著何安在,嘴唇蠕動,仿佛還想說些什么。
“小臣,我先走了。”
何安在拱手,行了一個江湖的平輩禮。
他沒有再看弟弟,而是轉身出了房門。
何安臣愣愣的看著自已兄長離去的背影,原本滿是醉意的雙眸恢復清醒。
他低下頭,看向狼藉的酒桌,攥緊拳頭,面露頹色。
……
南詔城。
夜色已深。
天幕漆黑,繁星閃爍。
“嗝!”
陳實右手勾著吳神的脖頸,嘴里打出一個酒嗝。
他雙眼迷醉,一邊走一邊對吳神說道:“吳兄,有件事,我瞞了你。”
“我現在要跟你坦白。”
陳實趁著酒勁,對吳神吐露真心。
吳神喝酒不多,只是微醺。
她聽陳實這么一說,心頭一動,生出好奇:“什么事?”
“我師承重家,但我不是重家人。”
“我姓程,名實。”
“如果要合作,我只能代表自已,無法代表重家。”陳實醉醺醺道。
聽到這話。
吳神腳步一頓,旋即面露驚色:“你不是重家人?”
陳實點了點頭:“我雖然不是重家人,卻是重家傳人。”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吳神發愣,隨后有些哭笑不得。
她輕輕搖頭道:“程兄啊程兄,你名叫程實,做事可真不夠誠實。”
“嘿!人在江湖,誰用真名啊?”
陳實拍了拍吳神的肩膀,眉頭跳動。
吳神心中一跳,深感認同。
確實。
在江湖行走,誰用真名啊?
“沒事,程兄。”
“我會如實稟告我家傳人。”
“相比家世,我家傳人更看重人品、能力。”吳神搖頭輕笑。
“那就行。”
陳實喝的確實有些多了,勾著吳神的脖子不撒手。
不知道為什么。
靠近吳神后,陳實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女子身上的體香,很好聞。
陳實以為是吳神的某個相好送的香囊,也沒多想。
這種事在江湖上很常見。
兩人勾肩搭背,走在南詔城的街上。
穿過幾條街后,陳實將吳神送至悅來客棧門前。
“程兄,我到了,我叫輛馬車,送你回去吧?”
吳神看向送自已回來的陳實,眼中帶著一絲關切。
“不用。”
“我沒醉,還能走回去。”
陳實拍了拍胸口,充滿醉意的雙眸中仍帶著一絲清明。
每年孫勝回來,他都跟孫勝拼酒。
這么多年,酒量這方面也練出來了。
吳神見陳實醉眼朦朧,還是有些擔心。
“我給你叫輛馬車……”
吳神話未說完。
陳實已經轉身,擺手道:“走了,吳兄。”
“明天見。”
“嗝!”
他打了一個酒嗝,慢悠悠的朝同福客棧方向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