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景旸頭一扭,看到了一截從草叢中冒出來的灰狼尾巴,距離景旸的臉不足半米的距離。
景旸屏住呼吸,順著尾巴往前看,心也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只見一頭起碼二百來斤的野狼正在啃著草堆里的另一具黑西裝的尸體,發出一陣陣咀嚼血肉和骨頭的聲響景旸簡直不敢置信,自己之前是聾了嗎,這都沒聽見
景旸小心翼翼地往回挪動,死死盯著進食的野狼的背影。
忽然,野狼的動作停住了,景旸也嚇得不敢亂動。
野狼抬起后腿撓了撓脖頸,又繼續低頭撕咬。景旸壓抑著呼吸聲,再次往回輕輕挪然后,他就聽見了最不想聽見的聲音在他左右,傳來了荒草被撥開的動靜,沒過多久,一左一右兩頭滿嘴血腥的野狼冒出頭來,眼毛綠光地瞪著景旸。
還能更倒霉點嗎
之前那頭剛才還悶頭進食的野狼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回過頭舔了舔利齒,竟好像是在對景旸獰笑。
確實能
景旸莫名地明白了。這三頭大自然的野生獵手,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大活人的存在
捏麻麻的,三條賤狗,是想戲耍盯上的獵物,還是想把哥們這鮮嫩的好肉,留到最后享用
三頭野狼呈包夾掎角之勢,擠開荒草叢,邁著四足,口中發出示威般的低吼,緩慢地朝景旸踱步。
景旸不停地往回退,很快碰到了最初的死尸堆,再無退路了。
望著越發逼近的三頭兇殘的吃人野狼,在死亡的危機感籠罩心頭的這一剎那,景旸感覺自己的腦細胞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凋零和新生,榨盡腦汁地想要找到一個求生的方法,可不論怎么異想天開,都顯得不切實際,自己這究竟是不是穿越了都沒搞清楚呢,就要再度葬身狼腹,還是分餐的
一根幼兒特有的軟軟發絲在景旸的余光中飄落。
不知從何時起,景旸漸漸平靜下來,背靠亂石堆箕坐,死死盯著逼至跟前的三頭野狼,它們齒縫中的肉沫,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都清晰可見
軟軟的發絲不易察覺,又無風自動,徐徐飄向當中的這頭野狼。
在肉眼無法看到的層面,一團白色的生命能量裹著發絲,將之漸漸彎折成五芒星的形狀,最后悄然落在當中這頭野狼的耳廓內。
白光一閃而逝,發絲也悄然散開、掉落,可野狼的耳廓內皮膚上,卻留下了一個玫金色的五芒星圖案。
景旸震驚地看著“自己”
也震驚地望著對面的當中這條野狼,這野狼的雙眼中露出類似人類的震驚情緒這個也是“我自己”
自己占據了這頭野狼的身體
一連串的疑惑如電流般閃過心頭,景旸卻深知已經沒有時間了,他當即操控著中間這頭野狼的身體,毫不猶豫地用力撞開左邊的野狼,然后低吼一聲,撲向右邊的野狼,偷襲景旸嗷嗚一聲,一口狠狠地朝掙扎的野狼喉嚨咬下,汩汩鮮血朝口腔內噴涌。
景旸顧不得心理障礙,因為剛才被撞開的另一頭野狼已經在身后反撲而來,一爪子拍在景旸操控的野狼的后背,血淋淋的傷口濡濕毛皮,景旸齜牙咧嘴,這痛感也太真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