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大盜朱春,錯不了的,世人只知道朱春善使大刀。卻不知他最趁手的兵器其實是鐵錘。”劉廷夔道。
“右賓兄怎么知道的”尤振武問。
“兩年前,我參加鄉試,宿在咸陽,同行的一個學子和我說的,據他說,他曾親眼見朱春殺人,使的就是鐵錘。”劉廷夔道。
“你說什么他就是朱春”
聽到鐵錘者是朱春,翟去病也驚訝的跑了過來,然后望著朱春離去的方向,激動的說道“不錯,肯定是朱春,除了朱春,我想不出別人還會有這樣的武力但朱春怎么會忽然在這里哥,該不是是因為你破了秋月的案子,洗刷了他的污名,他今日才會救咱們吧”
說著,翟去病看向了尤振武。
尤振武默默不語。
去病所說,正是他心中的猜測,也正對應朱春所說的“不必謝額,這是還你的,從現在起,你我兩清了”的話。
想到此,他不禁暗叫僥幸,如果不是朱春,今日他們一行人真有可能就兇多吉少了,左緒帶來的人,都是左家的精悍家丁,十四人對他們七人,他們根本不是對手,最后荒野一埋,清理現場,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死亡的真相
他的穿越,他所有的雄心,就都化成了煙云
左緒,夠毒夠狠。
前路漫漫,人心叵測,危險無時無刻不在,以后他要更加的小心謹慎。
“大盜朱春,見首不見尾,想不到今日竟是見到了,說他恩怨分明,恩仇必報,看來果然真的,哥,你可看到了他的臉”
翟去病驚喜問。
尤振武默默搖頭。
翟去病道“那是了,他對咱們還是不信任,擔心泄露身份”
翟去病說的興奮,王徵的老臉卻是沉了下來,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這是太史公記載,韓非子所言。身為儒士,王徵雖然不認同前一句,但對后一句,卻是無比的認同,朱春是大盜,盜就是不義,即便是盜亦有道,亦是不義。
忽然是被朱春所救,但王徵一時卻也拐不過這個彎。
“可惜跑了左緒”翟去病又叫“不然非宰了他不可”
劉廷夔道“王法森然,他跑不了的,不但他,就是他榆林左家,也沒有人能跑的了”
雖然已經經歷過科舉挫折,社會閱歷也有不少,但劉廷夔心中陽光,依然對大明的法紀充滿了信心。
王永春則一直在胸口劃著十字,口中喃喃“天主保佑,天主保佑啊”
左緒逃走,但他左家的家丁卻沒有他那么幸運,被留下的十一人中,除了一一人主動投降,免受死傷之外,剩下的人非死即傷,尤其是被朱春鐵錘擊中的人,一個個都是吐血,一半以上都是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