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運笑:“五千一萬或能屯住,但如果是數萬大軍,同時渡過黃河,又從大同草原殺來,榆林軍能屯住嗎?”
尤振武冷笑:“你想說什么?”
田文運拱手:“不瞞冠軍伯,我從山西來,知曉山西事,賊軍在山西一敗涂地,除了陳永福在太原稍作抵抗,螳臂當車,自取滅亡之外,其他賊軍都已潰散,闖賊本人此時此刻,應該也已經逃過黃河,黃河以東,山西河南都已經為北師所有。”
“北師此來,主要是為貴國先帝報仇雪恨,不殺闖賊,誓不收兵,北師與各處明軍本是同盟,鄙人今日來,就是代為傳話,就是北師希望與冠軍伯和平相處,雙方共擊賊軍。”田文運道。
果然,建虜想要和榆林軍共擊闖軍。
“什么同盟?你們打著為我先帝復仇的旗號,結果卻竊占了我大明的京師,凡我大明將士,必與你們血戰到底,除非你們退出京師,回到關外,否則,你我兩方沒有同盟,只有血債。”尤振武搖頭。
“冠軍伯差矣,此番北師入關,雖是仗義紓難,為報貴國君父被害之仇,但連番血戰,糜師耗餉,子弟傷亡,若無所得,攝政王如何向內外交代?但貴國眼下有何能補償于北師?無錢,無帛,所以占據北京,也是不得不的選擇。他日兩國和睦,北師愿意歸還北京,也未可知。”田文運巧舌如簧。
尤振武心中冷笑加憤怒,臉上表情卻相反,微微低頭,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一些無奈,好像是被說服了一些。
田文運趁熱打鐵:“如今闖賊主力已經被消滅大半,只有少部分退回了陜西,正該一鼓作氣將之殲滅。北師大兵從東向西,貴軍則從北向南,兩下通力合作,定能除此國賊大蠹!”
尤振武抬頭看他,問道:“閣下來延安前,可去南京否?”
“不曾。”
“那就不要說了,尤某一介武夫,只知道上奉圣意,為國效力,至于同盟不同盟,如此大事,還需朝廷百官來定奪,我做不了主,榆林軍一切只聽圣旨。”
田文運聞言,拱拱手道:“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早日殲滅闖賊,為君父報仇,不是貴國上下,全體一致的決心嗎?如果滅了闖賊,冠軍伯你就是更古爍今的第一大功,到時還會有人敢刁難這些小節嗎?”
尤振武假裝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搖頭:“理是這個理,但朝廷沒有旨意,我若私下和你們同盟,被朝廷知道,豈不是通敵的大罪?我這顆腦袋還能保住,所以不要說了,閣下如果有誠意,應該去南京,但有圣旨下達,尤某決定聽令。”
田文運還要勸說,尤振武卻已經起身,喊道:“來人。”
中軍張祿快步從遠處走來,抱拳聽令。
“令人去取二十兩銀子來。”尤振武吩咐張祿,又轉對田文運:“閣下遠道而來,榆林蓬蓽生輝,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田文運雖然沒有說服尤振武,但從尤振武的態度看,感覺還有希望,只是今日的話已經說盡,只能下次,于是拱手:“冠軍伯客氣,冠軍伯軍事繁忙,鄙人不敢久叨,這邊就回去了。鄙人的話,不但于榆林軍,于冠軍伯亦是天大的好處,希望冠軍伯能再三思。”
尤振武點頭,起相送道:“閣下好意我自是知道的,只是朝廷那邊實在不好交代,還望閣下體諒。”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