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陳著……”
陸曼正要歸咎到這個原因。
立刻就被宋作民打斷:“廣州到上海相隔千里,買票、登機、還要搭乘兩個小時,如果微微沒有這個意愿,難道陳著還能逼著她做所有事”
聽了這一針見血的話,陸教授神情一凝,情緒上也慢慢冷靜下來。
是啊!
如果閨女沒有這個意愿,誰又能逼著她呢
“那微微為什么要去上海”
陸教授現在腦子很亂。
她白天先是幫學生修改paper,晚上又和丈夫大吵一架,甚至到了“離婚”的程度,接下來又面臨閨女的離家出走,感覺精力已經不夠用了。
不過宋作民還是很鎮定。
在國內但凡能突破“處級限制器”,拔擢為廳級領導,不管能力素質怎么樣,有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
他們的精力一定非常旺盛!這是確定一定以及不用懷疑的!
這個“精力”不是指床上的性能力,確切來說應該是身體的耐受力,用科學來解釋這也是一種天賦。
沒有強大的耐受力,在寫稿子、察言觀色、推杯換盞的應酬……這些瑣碎事務中,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她不是投資了一個游戲公司嗎那個公司就在上海,最近好像有款游戲要發售。”
宋作民思忖著說道:“我估計可能和這方面有關系。”
這樣一分析,陸曼心里莫名好受一點,原來是為了工作。
可是,丈夫又接著說道:“當然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如果是正常出差,她又何必要瞞著我們”
“……更大的原因是什么”
陸教授下意識的詢問。
其實剛問完,她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只是陸教授抗拒承認。
因為一旦承認,就相當于全盤否定自己這些年的教育方法。
“你把微微和陳著的生日計劃打亂了啊。”
宋作民幽幽的說道:“閨女已經成年了,應該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她需要被尊重被傾聽,而不是被管教被控制。”
“我哪里控制她了!”
陸曼彎彎的柳眉一下子豎起來,她在這個家已經強勢習慣了,早已聽不進任何人的意見。
“我這是為了她好!”
陸教授不服氣的瞪著丈夫:“陳著和微微就是兩個不同的圈子,陳著出身太草根了,受限于眼界以后很難有大出息,壓根配不上閨女!”
不過,這次陸曼說完類似的理由后,宋作民罕見的沒有爭吵下去。
“哎……”
他只是長嘆一口氣,好像對“執迷不悟”的妻子已經徹底無語了。
片刻后,宋作民才略顯疲憊的說道:“你可以不聽我的意見,但是下一次,閨女離家出走的地方就未必是上海了,也未必會給我信息了。”
這句話,終于起了效果。
不管語言上占據多大的優勢,閨女離家出走的事實就在眼前。
正如丈夫所說,微微這次去上海,難保下次是其他更遠的地方,萬一她一氣之下出國呢
剛才還無所畏懼的陸曼,好像被揭開了那層故作強硬的面紗,暴露出自己的軟肋。
她不能失去閨女,這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在經歷一段恍如隔世的沉默后,陸教授深深呼吸一口氣:“我們去上海吧。”
“什么意思”
宋作民皺著眉頭:“既然微微是安全的,那就讓她多享受一段自由時光,沒必要馬上剝奪。”
“我可以讓她享受自由,不過……”
陸教授扶了扶眼鏡:“晚上微微和陳著是睡一個房間,還是睡兩個房間,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