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陸曼丟下一個眼神,飄然離去。
宋董愕然。
隨后他都不用妻子催促,自己主動給閨女回過去。
不過,可能是剛才陸教授不分青紅皂白冤枉的陳著,宋時微手機又關機了。
宋作民沒有絲毫猶豫,馬上撥通秘書的電話:“小吳,立刻幫我和陸教授訂最快去上海的航班,個人趕不上的話,就用集團名義吧……”
雖然,自己并不反對兩個年輕人的交往。
但是,現在還不是你小子為所欲為的時候!
……
中信是龐然大物,哪怕是中南空管局也得賣這個面子,最后機票順利訂好,十一點的飛機。
盡管現在快十點了,時間上稍微有點緊,但宋作民是真正的特權人士,只要提前溝通好,機場那邊可以為他省掉很多安檢流程。
匆匆忙忙換好衣服,宋作民走出書房,發現妻子已經做好準備了。
看來,她也非常擔心兩個年輕人今晚的休息問題。
一間房or兩間房
“走吧。”
宋作民說道:“小劉最多十分鐘就到了,我們先下樓等他。”
“小劉”是宋作民的專職司機,聽起來好像很小,實際上也是30多歲的穩重成年人了。
陸教授點點頭,夫妻倆搭乘電梯緩緩而下。
在這個過程中,兩人都沒交流,并且一個站在電梯里的最左側,一個站在最右側。
中間空出的那片地方,宛如是一道看不見的裂痕,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彼此,剛才吵架時蹦出口的“離婚”二字。
宋作民抖了抖肩膀,有點不自然。
陸教授也低頭注視著鞋尖,好像寧愿吵架,也不想平靜的面對丈夫。
二十多年的夫妻,現在居然產生了這種情緒,說明婚姻的信任感已經在動搖。
好在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外面都是散步歸來的鄰居。
2008年能夠買得起這個小區的鄰居,在廣州真是非富即貴,盡管大家未必認識,但也都是客氣的互相點頭,然后側身讓路。
人真是一種很糾結的生物,他們可以把和顏悅色的那一面留給陌生人,但是卻把最壞的脾氣留給最親近的人。
站在小區門口等了不到5分鐘,那輛熟悉的s600打著耀眼的白熾燈,從道路上飛馳而來。
不過注意到宋作民與陸曼的身影后,像老虎一樣咆哮著的s600,仿佛又突然變成了溫和小狗。
通過不斷降速與剎車離合,最后穩穩的停在宋作民夫妻倆的身邊。
這個位置可以精密到,宋作民只要一拉門,就可以恰好鉆進車里。
誰說中國沒有“精工”企業,幾千年前我們就有領先世界了。
小劉停好車,本來還打算跑下來幫忙放行李,可是環顧一圈才發現領導兩手空空。
表情稍微有點疑惑,但是看見宋作民徑直坐上車,他也馬上繞回駕駛座,一句話都不多問。
為大領導服務,切記“多看、多思、多做、多記,但是不能多打聽”。
隨著輪胎與路面的摩擦輕吟,車輛緩緩啟動,其實今晚的月色很好,風也很溫柔。
廣州的春天給人一種很焦急的感覺,明明還在三月,總覺得隨時要步入初夏。
陸曼依靠在窗戶邊上,靜靜看著城市里如潮的車道。
世間冥冥之中,有個很奇怪的現象。
比如說,一對情侶沒有分手之前,他們很少注意到路上的其他情侶。
可是一旦分手了,總覺得滿大街都是恩愛的男男女女,想起往事忍不住黯然神傷。
家里長輩沒去世之前,很少想起要主動關心他們一下。
可是一旦仙逝了,就覺得生活里處處都有他們留下的痕跡,才真正體會到“子欲孝而親不在的”悲痛。
陸教授現在也是這樣的狀態,因為她突然發現,怎么馬路上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