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這也太冷了,腳都凍木了,不如先找個地方烤烤火,順便讓大家歇歇腳。”車隊中,一名跟車走路的伙計,對坐在車上的一中年人道。
坐在車上的中年人坐正了身子,抬頭看看,道“再堅持堅持,這會兒還亮堂,趁著太陽足,告訴大家再趕些路,等到了歇腳的地方,烤著火,喝著熱湯,那才叫一個舒坦。”
“得咧,聽管事您的。”那伙計答應一聲,旋即回過頭,對身后跟來的其他伙計喊道“管事了,等到霖方,有熱湯喝,大家趁著太陽足,多趕些路,別耽誤了行程。”
“光是熱湯不行,要換成肉湯,大家伙兒對不對”
“對,喝肉湯。”
“這么冷的,喝上一碗肉湯才舒服。”
車隊中,眾多伙計紛紛叫嚷,吵著要喝熱湯。
那管事坐在車上一扭身子,朝喊的最熱鬧的幾個人道“只要黑之前再走出二十里路,今晚就喝肉湯喝。”
“都聽到了沒有,范管事可是了,只要咱們黑之前再走出二十里路,今晚上咱們就喝肉湯,為了喝上暖乎乎的肉湯,大家伙加把勁。”
有老持穩重的伙計對著車隊里的其他伙計大聲喊。
“就為了喝這碗肉湯,什么也要再走出二十里路。”
許多伙計紛紛叫嚷著。
坐在車上的管事見到隨車的伙計重新打起了精神,暗中松了一口氣。
冬日里往草原運貨是最難的活計,范記商會很少有人愿意接這份活,晴的時候還好一些,有太陽曬在身上,多少能暖和一點,若是運氣不好趕上風雪,弄不好就要凍死人。
范友拿起酒壺喝了一口酒。
酒是劣質的高粱酒,勝在味道夠烈,喝下去身上能夠暖和一些,不僅他這個管事準備了一壺,就是其他的伙計也都是一人一壺。
冬日的草原一片枯黃,一些土包遠遠望去,和墳頭差不多,不出的晦氣。
“管事你快看,前面那個是不是馬群”走在車邊的一個伙計,突然用手指著前方道。
范友的目光隨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前方枯黃的地平線上,突然多出了一抹黑色的洪流,朝他們這個方向席卷而來。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馬蹄聲猶如晴響雷,炸響在車隊中每一個饒耳邊。
“不好,是馬匪”
隨著遠處黑色洪流的靠近,范友已經能看到馬背上的人影,這個時節能出現在草原上的成隊馬群,只能是馬紡隊伍。
“快,快,快,調轉車頭,往回走。”
范友在車上大聲叫喊,同時兩只手不住的往回做驅趕狀。
趕車的車夫揮動手里的鞭子強行調轉馬頭,邊上的伙計幫著車夫一起弄,想要快些把車頭調過來。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有馬匪過來,卻沒有人脫離車隊獨自逃走。
不是不想逃,而是這個時節,若是離開車隊,沒有了帳篷和其它一些取暖的東西,那就只能凍死在草原上。
馬蹄聲越來越響,大地仿佛都跟著顫動起來。
車隊里的牲口都是拉車用的牲口,本就不以速度見長,又拉著大車和車上的貨物,根本跑不起來,而且走的速度也不快,只比正常人走路稍微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