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酒的祖大弼和吳三桂互相對視了一眼,發愣了一下。
祖大弼開口問向進來報信的親兵,“兵部來的是誰?”
“兵部左侍郎高侍郎。”親兵回道。
“他怎么來了!”
祖大弼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他和吳三桂曾經投靠過滿清,在大明這邊并不受待見,朝中重臣沒有幾個愿意與他們交往,尤其是文官的重臣,更是一點來往都沒有。
“會不會是朝廷有什么旨意?”吳三桂一旁說道。
祖大弼想了想,旋即說道:“不管因為什么,人既然來了,咱們就躲不過去,走,咱們一起出去迎一迎。”
說著,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吳三桂也站起身。
兩個人朝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祖大弼突然停了下來,回轉過身對屋中的親兵說道:“把桌上的酒菜全都撤掉。”
說完他帶著吳三桂離開了房間。
雖然近幾年戰事頻發,兵部不算什么好差事,但也是位高權重的職務,官場的依舊讓不少官員趨之若鶩。
坐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上,等于伸手摸到了內閣的門檻。
“要不要換身衣服收拾下?”跟在邊上的吳三桂詢問祖大弼。
兩個人一身酒氣,他擔心會惹兵部來人不快。
聽到這話的祖大弼遲疑了一下,旋即搖了搖頭,說道:“人家是兵部侍郎,背后是內閣首輔,輔政大臣之一,咱們得罪不起,讓他等久了,往上遞句小話就夠咱們兩個受的,走吧。”
帶著酒氣,兩個人朝營門方向走去。
兩個人喝的并不算多,走到營門的時候,身上的酒氣散去了不少。
“下官見過高侍郎。”
祖大弼帶著吳三桂,見到高宏圖上前躬身行禮。
“本官貿然來訪,打攪二位將軍了。”高宏圖不見絲毫文官重臣的傲氣,反而在祖大弼和吳三桂面前表現的十分和善。
“不打攪,不打攪。”
祖大弼連連謙卑的客氣著。
他們在大明這邊的日子并不好過,不要說是兵部侍郎這樣的重臣,就算面對應天府知府,他們一樣需要表現得謙卑,不敢有絲毫怠慢。
“本官身為兵部侍郎,還是第一次來你們這處軍營,早就聽聞二位將軍練兵有方,這次過來,正好瞧一瞧。”高宏圖嘴里夸贊著祖大弼和吳三桂。
這時候的祖大弼和吳三桂也感覺得一絲不同尋常。
對方太客氣了,以對方兵部侍郎的身份,加上背后的背景,根本用不著和他們兩個明軍將領這么客氣。
哪怕他們一個是總兵,一個是參將。
在尋常人眼里,總兵和參將都是大官,可是這面前這位眼里,他們這個總兵和參將,對方一句話就能夠摘掉。
“高侍郎請。”祖大弼讓開位置抬手朝營地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用這么客氣,一起。”
高宏圖嘴里客氣了一句,邁步朝營地內走去。
當他從祖大弼和吳三桂身邊經過的時候,聳了幾下鼻子。
這讓祖大弼和吳三桂嚇了一跳。
兩個人可是喝了酒的,而且還是在軍營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