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弼和吳三桂臉上寫滿了猶豫。
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高宏圖的問題。
不是不能說實話,而是實話傷人,他們在大明這邊一直以來都秉承著謹小慎微,不想因為幾句話引來別人的惡感。
這些文官本來就看他們兩個從遼東回來的武將就不怎么順眼。
“怎么?二位不愿意說?還是不愿意和本官說?”高宏圖眉宇朝上挑了挑,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喜。
在他看來,祖大弼和吳三桂和喪家之犬沒什么兩樣。
以這兩個人曾經投靠滿清,大明就有足夠的理由收拾他們。
只不過外有虎字旗的威脅,朝廷需要兩個熟悉虎字旗的將領,加上當初大明留在遼東的將領被攔在了山海關外,沒能有機會南下,投靠了滿清也算是情由所原。
若是這二人投靠了虎字旗,大明這邊絕不會留下這兩個人。
一旁的吳三桂想要開口,但又擔心身份地位不如祖大弼,卻搶先開口惹得面前這位兵部的人不高興。
他只好一個勁的給祖大弼使眼色。
“前不久虎賊在遼東對付女真韃子的時候,是大軍北伐的好機會。”祖大弼嘴里緩緩說了這么一句。
高宏圖手指在自己手背上敲了敲,說道:“你的意思是,朝廷的兵馬并非虎賊兵馬的對手?”
說著,他看向祖大弼。
“不一定就不是對手,朝廷的兵馬更擅長水戰,可北方少河,更適合騎兵作戰,只能說各有千秋。”祖大弼嘴里面解釋道。
雖然明軍在他眼里很拉胯,別說和虎字旗比,就算是與清軍比都要差一些。
不是兵不行,是將不行,是朝廷不行。
高宏圖瞅了祖大弼一眼。
他并不糊涂,自然明白祖大弼話里的意思,無外乎是在說明軍不如虎字旗的兵馬。
“下官以為,只要練成新軍,虎賊的優勢也就不在,咱們又有水師之利,收復北方失土自然就是水到渠成。”吳三桂在一旁插言說道。
聞言,高宏圖若有所思的看了吳三桂一眼。
吳三桂的心思他能夠猜出來,無外乎是在說朝廷需要新軍,或者說是在告訴他,他們兩個人還有用。
“練新軍就需要朝廷多開銷一份糧草,目前朝廷各個方面都需要錢糧,而新軍又是錢糧消耗的大頭,二位都清楚吧?”高宏圖問。
“我們兩個都是殺坯漢,新軍的錢糧一直都是兵部撥下來多少,我們就用多少,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們也不懂,要是朝廷真缺少錢糧,新軍也可以少練一些,我二人絕無意見。”祖大弼說道。
“總兵!”
吳三桂聽到祖大弼想要削減新軍,忍不住喊了一句。
新軍是他們在大明立足的根本,沒有了新軍,在大明他們就更不受人重視了。
“祖總戎能夠理解朝廷的難處,本官十分欣慰,但新軍關乎朝廷北伐,十分緊要,至于要不要削減新軍,要看內閣和幾位輔臣的意思。”高宏圖嘴里說道。
“那是,那是。”祖大弼點頭附和。
高宏圖看了看面前的兩個人,開口說道:“二位覺得新軍練好之后,是應該歸兵部,還是歸都督府好?”
話音一出,祖大弼和吳三桂臉色全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