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三桂的話,祖大弼面色有些難看。
他們在勛貴手中確實沒有得到重視。
魏國公等人用他們的能力去練兵,最后卻連兵權都不讓他們碰到,明顯是不信任他們。
吳三桂繼續說道:“原本我是想等明軍在虎字旗面前吃了虧,咱們便有機會被啟用,現在卻有更好的機會,只要投靠首輔,想來很快就能夠獲得兵權。”
“你說的這些我能想到。”祖大弼臉上并沒有什么喜色,反而說道,“眼下朝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勛貴一方勢大,文官很難掌握兵權,文官再想像過去那樣從勛貴手中把兵權奪回來已經不可能,咱們投靠文官那邊,將會徹底得罪勛貴,這點你想過沒有?”
“想過,我也清楚,投靠首輔肯定會得罪以魏國公為首的一眾勛貴。”吳三桂先是肯定了一句,旋即又道,“可是舅父想過沒有,如果我們手里有了兵權,還怕勛貴找麻煩嗎?大不了帶著手里的兵馬找個地方駐扎,以現在明軍的實力,又能奈何的了舅甥二人。”
嘶!
聽完這話的祖大弼吸了口涼氣。
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吳三桂,他道:“你這也太大逆不道了。”
什么叫找個地方自己駐扎,這是要自立藩鎮。
“舅父,如今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如果不能拿到兵權,誰知道以后朝廷會不會把咱們兩個拉出去背鍋。”吳三桂勸說著祖大弼。
他一個人的身板太輕,做這種事情需要和祖大弼這個便宜舅父一起。
多一個人能夠多分擔一份壓力。
祖大弼面露沉思。
他當然希望能夠像吳三桂說的那樣,掌握兵權,做到和朝廷討價還價,就像以前的遼東將門一樣。
可他同樣不想得罪那些勛貴。
如今的大名已經是勛貴當家,文官中只有首輔一位輔政大臣,還沒有兵權。
“舅父。”吳三桂喚了一句,旋即又道,“高侍郎既然找到咱們,就不會給咱們選擇的余地,要么投靠過去,要么下場就不好說了,除非魏國公那邊愿意出面保咱們,舅父覺得魏國公會嗎?”
“這!”
祖大弼臉色一暗。
心里清楚,魏國公怎么可能會為他們兩個和文官對上,若是真重視他們,也不會一點兵權都不給他們,只讓他們留在城外練兵。
“舅父,咱們只能賭一把了。”吳三桂看著他說道。
“唉,”祖大弼嘆了口氣,旋即說道,“罷了,依著你,咱們賭一把,但愿能夠掌握一些兵馬自保。”
“舅父放心,首輔既然要用咱們,是為了和魏國公那邊爭奪兵權,需要依仗咱們,自然不會太小氣,就是不知道是讓咱們練一支新軍,還是從其它地方安排一支兵馬交給咱們。”吳三桂說道。
祖大弼嘴里說道:“不管是哪一種,只要能讓咱們統兵就好。”
“舅父放心,這一次咱們一定有機會統帥一支兵馬,不然首輔也不會派兵部的一位侍郎親自來拉攏咱們。”吳三桂語氣輕松的說道。
來南京城也有一段時日,他對朝中的局勢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朝中的武將幾乎都在勛貴那邊,文官能夠拉攏到的武將不多,一般的武將都清楚站到哪一邊最有利,只有他們這種從遼東回來不受重視的將領,才有機會被文官拉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