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兩個人進了書房。
“侄兒見過叔父。”
進屋后的陳牛見到坐在桌案后面的陳老爺,大大咧咧的舉臂拱了拱手。
然而坐在座位上的陳老爺仿佛沒聽到一樣,手里捧著書專心致志的看著,似乎書中有什么吸睛的東西讓他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陳牛看了一眼陳老爺,心中有些不滿。
覺得對方把他找過來,卻晾在這里不搭理,讓他心里感到不舒服,怎么說他也是姥山島的大頭領。
耐著性子站著等了一會兒,見陳老爺還不理會他,忍不住再次開口道:“叔,你找我過來有什么事嗎?”
這一次語氣里夾雜了一絲不滿。
然而,正專心致志看書的陳老爺眉頭卻皺了起來,目光從書上挪開,說道:“陳牛!”
“侄兒在。”
“我不是你叔父,不要亂喊。”
“叔父這是哪里的話,侄兒一直以來都是萬分尊敬叔父您。”
陳牛臉上陪著笑,心正一點點往下沉。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可是怎么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我可沒有你這樣一個做水匪的侄兒,我陳家子弟更不會放著好好的正路不走,去做一個水匪。”陳老爺直視著陳牛。
陳牛臉色驟然一變,嘴里問道:“叔父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別忘了小侄可是出身陳氏。”
“哼,你算什么陳氏子弟。”陳老爺冷哼了一聲,說道,“把你找來是要告訴你,你在巢湖做的事情與陳家無關,以后更不允許你打著陳家的旗號做事,聽清楚了嗎?”
陳牛臉上表情越發難看,嘴里道:“叔父這是嫌棄小侄水匪的身份,可叔父別忘了,當初是誰支持小侄去做巢湖的水匪,又是誰借水匪的力量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叔父現在嫌棄小侄是水匪了,早干什么去了。”
“休要胡說,陳家何時用過你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自己做的那些下三濫的事情,少往陳家身上推。”陳老爺說道,“今天找你過來就是告訴你,以后你和陳家再無關系,管家,送他出去。”
管家走了過來,擋在陳牛和陳老爺中間,抬手指向門外,道:“陳小哥,請吧!”
陳牛站在原地沒動,而是看著桌案后面的陳老爺說道:“陳老爺不要后悔,沒有了我,以后陳家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沒有人再替你去做。”
“陳家站的正行的端,絕不會跟你一個水匪有什么勾結,送他走。”陳老爺抬手右手手指一指門外。
“哼。”
陳牛嘴里冷哼了一聲。
想到有姥山島在,自己做個山大王逍遙自在,沒有陳家這個婆婆在頭上指手畫腳,自己的日子只會更舒服。
管家帶著陳牛從書房里出來,朝宅子前院的院門走去。
快走到門前的時候,陳牛突然停了下來,回轉過身看著管家說道:“管家,我叔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要與姥山島切割,咱們是自己人,能不能透露掉內幕?”
怎么想他怎么覺得與陳家的切割來的太突然,讓他心中隱隱不安。
“快走吧,陳小哥以后就不要再來了。”管家沒有解釋,連稱呼也不再是侄少爺,而是變成了陳小哥。
姥山的水匪已經完了,所謂的水匪大當家也再沒有價值,對于沒有價值的東西,自然也用不著再捧著。
陳牛上下打量著管家。
然而管家面色平靜的與他對視著。
“不必送了,我知道大門在哪。”陳牛感受到了管家的冷淡,一甩袖袍轉身走向大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