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沉吟了片刻:“所以說這村子里的人到底是在崇拜著什么?村里人把拐來的女童改造成這樣的生物,難不成他們崇拜的是一種似人非人似犬非犬的神物?還是——”
“啊!!!!”
“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啊!!”
再也按捺不住的女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她跳起來就跑到柜子跟前,從抽屜里抽出一把剪刀,瘋了一樣光著腳沖向了李良,也不管這個少年是何來歷了,發狂般的就要當場捅死對方,李良輕松奪下了女人手里的剪刀,反手一指彈到了女人的下顎骨上。
勁力震蕩之際,一股震動頻率順著下顎骨傳導到了女人的顱骨中,這股震動當即令女人昏厥了過去。
剛剛李良的一席話觸發了女人的應激創傷。
關鍵詞應該就是“崇拜信仰”與“神物”了。
女人心中對這兩個詞的恐懼感,比她被拐來嫁到山里的痛苦記憶還要深刻,以至于李良只要稍稍提起相關話題,就會把她刺激到失去理智,而這樣的癥狀更加證實了李良的推測,這座村子暗中崇拜著某種神物,至今最少也傳承下來了數百年以上,不斷迭代的移植技術就是最好的證明。
并且這種崇拜還具有一定的精神侵蝕。
心志不堅定者就會像這個女人一樣,稍有不慎就會失智發狂,在這種情況下,李良是沒法從對方嘴里問出什么有價值線索的,最多只能得到一些支離破碎的瘋言瘋語罷了。
此時女人已被李良震昏了過去,而她兩個孩子也被驚醒了過來,李良看了一眼那兩個孩子,沒有做什么,轉身便向外走去,雖然這個女人是被拐來的,也是受害者,但這并不代表這個女人就一定是無辜的,到最后她是死是活,她命中自有定數,不需李良再外加干涉。
女人最后的尖叫聲。
小孩被驚醒的哭鬧聲。
兩道聲音在夜色籠罩的山村中格外刺耳。
一些本已熄滅了燈火的院子重新亮起了燈,而那些原本就亮著燈的院子,已然有人探出了頭,李良徑自走出了小院,迎向了村民們張望的目光,他大大方方出現在了院子門口,然而這些村民并沒有把視線投到他身上。
“快!快起來!”
村口一個黝黑的青年狼狽逃了回來,挨家挨戶拍打鄰里鄰居的大門:“宗族祠堂出事了!穰穰家的大狗正在改造的時候發了狂,砸了祖宗的牌位,又連著傷了好幾個人,趕緊來人跟我去后山幫忙!”
眾人聞訊出門,圍上青年,急忙追問祠堂那邊的情況。
“后山有你們宗家人在,哪條大狗能在后山鬧起來?”村民們都認得這個青年,正是后山上吳王村宗家的人。
青年急忙解釋道:“不光是祖宗們的牌位被搞了個亂七八糟,穰穰他們家還被那條大狗給傷了,我們幾個人搬不動他們,你們趕緊跟我上山去把他們搬下來,趕緊送到鎮里的衛生院去!”
在村里人看來,后山上的宗家人,個頂個的厲害,手里的大狗更是一個賽一個的兇,宗家不僅是村里人的驕傲,更是吳王村的權威,眼下,后山宗家的一名小青年居然跑到了這邊,嚷嚷著祠堂出事了,宗族祠堂可都是供奉著吳王村歷代祖宗的地方,不容褻瀆。
聽到竟有失控的大狗竟把祖宗牌位都給砸了,村民們疑惑之余,倒也沒有質疑那小伙子的想法,畢竟大家都是親族,于是村民們一個算一個回屋披上了衣裳,有大狗的則是回去牽出了大狗,一伙人氣勢洶洶就朝著后山行進了過去,而那個黝黑小伙則是走在最前面帶路。
沒有宗家的人帶路。
他們這些外親貿然上山,搞不好會被后山的大狗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