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點了點頭。
不光是小黑被嚇醒了,臨到最后李良解放海水掀起的海嘯,一波送走了夢里的所有人,見到小黑點頭承認,曼曼半信半疑:“難不成夢里發生的都是真的?真像楚云天說的那樣,我們都被拉進了他的夢里?不然咱們怎么會做同一個夢?”
“汪。”小黑點頭贊同。
姐妹倆碰頭以后基本確認了夢中經歷的屬實。
與此同時,夢中的其他人也是在海嘯過后回歸了清醒,只剩下李良還在夢中,孤零零的沉在海底,跟其他人不同,這點小風浪還不至于把他從夢里驚醒,只是兩個徒弟都脫離了夢境,他也失去了繼續留在夢里的意義。
不愧是龍類的伴生神通。
心靈幻境基于現實構建出的副本還是比較實用的。
從夢中緩緩醒來時,李良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鐘表,隨后起身下床去廚房洗漱。
老年人起得早,張愛玲早早就在廚房里給兒媳和孫子準備早飯了,這會兒蘇琴還沒起來,倒是李良第一個起床,張愛玲心疼孫子晚上沒睡夠,連忙停下手里的活,走過來招呼李良先回屋休息。
李良看都沒看她一眼。
“老李,良蛋兒早上刷牙的牙膏你得是沒給擠上。”張愛玲罵罵咧咧沖屋子里喊了一聲。
兩個老人對子孫掌控欲很強,類似于傳統封建的家長制思想,認為家里的一切都是家長說了算,子女的工作和收入都得由家長來掌管,子女的人生與自由也該由家長來支配,相應的,家長制社會中的大家長,甚至就連擠牙膏這點小事也會為子女去做,而張愛玲就是李家全家人默認的大家長,她來支配財富,她來指揮家人。
就比如李良的衣食起居。
張愛玲會把伺候這唯一的寶貝孫子納入家庭工作體系中,以家長的身份,指使家人去執行,當然,她作為家長,更多的時候她往往都是親自去干,因為她看不上別人干的活,覺得不如自己干的仔細干的認真。
她總是連每天穿的衣服襪子都要給李良整齊擺放好,連刷牙的牙膏也要提前給李良擠好,接管李良生活中的一切瑣事。
放在平時,李良通常會勸她,自己不喜歡這樣,但在今天早上,在張愛玲連著沖屋子里喊著催促李忠德過來幫李良倒洗臉水時,正在刷牙的李良冷冰冰的望了她一眼:“別干多余的事。”
“……我干啥了?”張愛玲冷不丁的被孫子嗆了一口。
她正想解釋兩句,卻見李良繼續刷起了牙,這一幕令她莫名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她一時間又說不出是哪里有問題,天大地大,如今這個家里他孫子最大,所以張愛玲也就怏怏的不吭聲了。
也不知道孫子今天起床是咋了。
早上去上學的時候連張愛玲做的早飯也沒吃,直接就走了,到了中午放學回來吃飯的時候,孫子像變了個人似的,恢復成了以往的樣子,原本張愛玲以為是早上的時候孫子心情不好,就沒當回事,結果第二天早起……孫子又變了個樣。
變得話多了一些。
“連刷牙和穿衣都要被人接管,我感覺自己現在活的好像一條狗,正在被人養成一個什么都干不了的廢物。”
“不對,廢物起碼還能回收利用,人要是廢了,那連廢物都不如啊。”
孫子一天一個樣子,在正常和不正常之間反復徘徊,連番變換變得張愛玲已經害怕了,在跟老伴兒商量之后,到了第三天,兩個老人誰也沒給李良準備起床的衣物以及洗漱用具,就連早飯也沒給他準備。
第三天的李良看上去很正常。
既沒有不近人情的冷漠,也沒有再說些什么奇怪的話。
正常的起床穿衣,正常的刷牙洗漱,完后去冰箱里翻找了兩個雞蛋用開水燙熟當做早點,出門時,李良神色如常的跟兩個老人打招呼告別,然后去上學,言行舉止都跟往常一樣,沒再表現出什么奇怪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