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由分說,將她扶起來,可扶不起來,就將她抱起來,準備放在車上送往城里的人民醫院搶救。
這時,發現年輕女子不行了,她額頭上還扎進去一顆銹蝕的大鐵釘,這可是拾荒的人或過路人遺落在公路上的。
司機一看就惱火,就算這顆釘子沒有扎進這個倒霉的年輕女子的額頭,遲早也會扎進哪一輛火不好正好碰著了的車子輪胎。他想將這顆釘子從年輕女子的額頭上拔出來,但不敢動手,還是送她到醫院去吧讓醫生處理保險些。
這會兒,從車上下來了一半人,都圍過來看。司機把年輕女子抱上車平躺在座位上時,發現她的瞳孔變大,感覺不行了,就叫車上剩下的幾個乘客下來,說對不起,特殊情況,要送人上醫院急救。
車上的人都下來了,司機繞到駕駛座坐定后,伸出手一拉車上的制動器,把中間的車門關嚴了,便將這臺公交車當救護車徑直開往城里的人民醫院。到了人民醫院門口,司機把車泊定,再返回到車箱里打算馱著重度摔傷的年輕女子去急救時,發現她已經斷氣了。
年輕女子死了,這也算一起嚴重車禍。司機主動報案自首,結果查知年輕女子是烏金山侯莊人,名叫侯金枝。侯金枝的母親哭得死去活來不提,該提的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小伙子,多半是侯金枝的對象,他哭得呼天搶地,時而跺腳扭曲著身子,時而掄拳咆哮著叫罵司機,不還我金枝,老子非要打死你不可
那司機嚇得不敢出面,只出憨錢。當然交警把侯金枝的母親和那個小伙子找到一塊,作了調解。還個別制止那小伙子不要亂來,說如果你亂來,打傷了司機,司機不賠錢了,你賠錢吧
那小伙子一聽就變得冷靜,老實多了。最后這事兒鬧到法院去,判決的結果是司機除了支付侯金枝遺體安葬的全部費用,還賠償死者唯一親屬她的母親60萬元。
司機真是倒霉,雖然開的是公交車,但是他與這家公共汽車公司簽訂了承運合同,出了事故由司機本人承擔;雖然公交車買了保險,但是保險公司賠付了該賠的部分外,司機本人也賠了二三十萬元。真是栽了。
陽人有所不知,司機背時與死去多年在陰間開門店做生意的侯宏中有直接關系,是他的幽靈跟了女兒幾天,就在那天見女兒上了一輛公交車,已作鬼魂存在的侯宏中動用他的鬼術,影響司機的神志,左右他的行為,讓平時一向精明的司機在車子未停穩的時候就把車門打開。
與此同時,他的鬼術也擾亂了女兒侯金枝的心竅。她也是個明白人,明知道車子沒停穩,盡管車門開了,也不該下車的,可是她直往車門口竄。
侯宏中的鬼魂趁機又推她一把,這樣就真的達到了把女兒摔死的目的。發生這起車禍,應該說侯金枝死得冤,司機賠錢也賠得冤。
可處在長高寬非常有限的三維時空里的陽世法官只重看得見的證據,看不見的證據一律不采納,更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作祟,那么這起車禍致人死亡事故,司機就自認倒霉了,盡管他也是被侯宏中的幽靈作弄的受害者。
悲說過了,再說喜。喜從何來這得從我入職履新的經歷說起。自我擔任了澳門冥府東城區卷煙專賣有限公司總經理之后,還分得一套住房,這住房可不是城市的高樓大廈,也不是鄉下磚木結構的瓦房,而是按我命理中的陰陽五行配用建筑材料建成的房子。
譬如說,我命理中有四重金,二重水,三重土等等,那么建造這個住房也是按這個比例來施用建筑材料的。若不按這個規則來,隨便住進了這套房子,時間一久,會對身體有很大的損害。
我的住房就坐落在公司北面四公里處的陰街口子上,走出口子是一條護城河,護城河對岸一片長滿莊稼的田畈,田畈的盡處是一列翠綠的山嶺。經常下班后,我徜徉在河畔看風景,感覺頗為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