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聽說,吳家莊有一個癱子婦女,原來是你呀!
是的。
我也想去找侯仙童,讓他也去請華佗仙翁賜仙藥給我治病如何?
我不知道,你去找侯仙童吧!
胡蝶與老漢一陣對話,吳寶谷不搭腔,心里卻想:胡蝶的病是天人弄出來的,像侯仙童所言,需要上天去治,上天不了,他請華佗仙翁賜仙藥治也是一樣。你這個老頭子的病難道也是天人弄出來的?我不相信。吳寶谷不講出自己的想法,只說,大爺,你去找吧!侯仙童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病。
我去試試看。答話的老漢拄著木杖沿著鄉道朝遠處的桃花山走去。
侯仙童向列位神像焚過香,從寺里出來,忽然面前出現一團白影,仔細看,是一條大白狗,當然這是狗靈。
為什么會遇見狗靈呢?侯仙童立馬離開附體,去查個究竟。至于是什么情況,鮮為人知。
這會兒,附體又還原本體——廖芬,她在寺里做完清潔,將掃把一放,就準備回到葉家莊去,可是才走出寺門,侯仙童又來附體了。他說,芬姐,不能回家去,我就在寺前坐診,現在沒人,等會兒有人來。
廖芬被附體了,當然不能與侯仙童對話。侯仙童只顧忙自己的,他搬一條小方桌剛剛置于寺前,突然一只別稱叼魚郎的翠鳥朝他飛來,邊拍翅膀邊發出一聲聲哀鳴。
侯仙童已發現這是一只鳥靈,他又立即閃離附體,于是廖芬又回到了原本的自身。她知道過一會兒,侯仙童就會回來附體,所以也不打算離開慈濟寺回家去,就干脆放勤快一點,找來一塊抹布,將這張小方桌的面板和四只腳擦得干干凈凈。
事畢,侯仙童就回來附體了,他低頭之際,發現一條鱉魚和一只蚌殼很親密地湊在一起,著眼看時,二者不是親密而是近距離較量。
這兩種水族動物,本該井水不犯河水的,各有其生存方式,怎么就發起戰爭來了呢?而且贏家出乎人的想象,不是動作敏捷,行為詭秘的大鱉魚,而是既沒有手,也沒有腳的算得大笨蛋的大蚌殼。當然現在的這只鱉魚和這只蚌殼都是以靈的方式存在。
眼下,遇到這兩種動物,其中必有原因。侯仙童想查個水落石出,只得再次閃離這具肉身,不附體了,想以靈對靈的方式問出個中緣由。
侯仙童剛剛離開,留下的附體又還原成本體廖芬。廖芬一抬頭,就看見寺外走來一個拄杖老漢,隔丈許遠,就沖著廖芬叫,姑娘,找你有事。
我不再是姑娘,已經成為大人了,魯社長,找我啥事兒?廖芬這么回答,顯然與老漢面熟。
這不光是面熟,其實廖芬很了解他。幾十年前,他是禿鷲山人民公社社長,很有魄力,也很傳奇。
廖芬當學生時,挎著書包上學或放學,經常途經人民公社,看到開群眾大會,臺上講話聲音最大、很有震懾力、號召力的就數魯社長。
他真名叫魯大身,這個身體的身字與聲音的聲字諧音,無論從身字來看,還是從聲字來講,都是名副其實,他的塊頭大、聲音也大,這兩個特征加在一起,就是威風。可是今非昔比,他現在只是一個退休老漢,他不提當年勇,別人在茶余飯后卻常常提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