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在外公外婆家吃過飯,謝長安回禁地去,謝九歡去找她舅。
外公外婆看著父女倆分頭走了,剛想回屋,就有族人跑來報信,說老族長有請。
外公外婆心里有數,族老們這會兒應該都在老族長那里等著了,他們得為謝長安的
事給族里一個交待了。
“你怕什么?”外公看外婆惴惴不安的,就說:“他們還能把我們兩口子趕出去?”
外婆:“啊?”
逐出族嗎?這么嚴重?
外公:“逐出族我們也不怕,我們有錢,到哪里活不了?”
只要錢管夠,他們隨便到哪里買間房,日子就過起來了。最多就是日子沒有在島上來的自由自在,那他們也沒有要作奸犯科的心思,他們就服官府的管唄。
“十八年前,族里就想去陸上了,”外公又小聲跟外婆說:“只是在京城遇上了內亂,春鶯慘死的事,族里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現在十八年過去,魏盛文又完蛋了,李家的江山應該穩當了,族里興許又會升起去陸上的心思。
“大哥跟你說的?”外婆問。
外公:“他沒明說,不過我跟他是親兄弟,他的心思我多少能知道些,你且看他之后怎么做吧。”
等外公外婆到了老族長家,族里的另外七個族老都到了,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外婆想還著,要怎么給族里一個交待呢,結果老族長開口就是,有族人要去陸上生活的事情。
外婆當即就佩服自家老頭了,還真讓他猜
對了。
老族長看著幾個族老,這幫老伙計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都知道魏盛文倒臺了,遼東謝氏以后會越來越好,只要能沾上遼東謝氏的光,那他們這一族人在陸上過日子也好,做生意也好,甚至
讓子弟去考科舉做官也罷,他們都有一道極其管用的護身符了。
可要老族長罵他這幾個老伙計市儈,他又罵不出口,后輩們要去大陸,那還真得指望沾遼東謝氏的光呢。
聽著族老們對族中晚輩們前景的展望,外公從頭到尾都板著臉,被族老問到了,外公才說了句:“現在說這些還早,先讓謝長安回家吧。他又不是獨子,這十八年來,他那二弟已經是殿前司指揮使了。”
一個族老:“什么意思?遼東謝氏以后會落到他二弟的手上?這個殿前司指揮使是個什么官?”
外公:“皇帝的幾支親軍都歸他管,殿前司指揮使又被稱為殿帥,元帥的帥。”
這官大不大,你們這下子有數了吧?
族老們面面相覷,那這樣看來,謝長安回去后能不能當上遼東謝氏的家主,還得二說了?
外婆:“他的身子骨也不好,指望他再上陣殺敵,是不可能了。”
外公:“去陸上是好事,但別把算盤打到謝長安的頭上去,他現在自顧不暇。”
“那林得意那邊?”又一個族老小聲說。
外公:“更不用想了,小九兒現在沒法回到林得意的身邊去。”
他們要見到林得意,林得意肯定開口就他們要他的媳婦啊,他們拿什么給?指著胖貓說,這就謝九歡嗎?
族老們不再提林得意了,老幾位頓時就意興闌珊了,感覺他們去大陸上生活的事,還得再考慮。
蕭氏一族領導們的打算,謝九歡和蕭真一點都不知道,這二位這會兒正在草地上對峙呢。
吃飽了肚子回來,趴在草叢中的阿桔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它主人和謝九歡說話,阿桔便問:“你們怎么都不說話?”
謝九歡:“我昨天才知道的這事!”
蕭真冷笑一聲,你差不多天天去禁地,你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