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點多鐘。
肖振光帶著肖晨晨出現在趙春城的辦公室門口。
趙春城驚訝道:“肖廳長,你怎么來了?”
昨天晚上才打過電話,他也沒說來啊。
哦,他好像在電話里說,明天再聊,這就真的來了?
總不能因為昨天臨東有人說是他女婿,帶著女兒找上門了吧?
趙春城把父女兩人讓到辦公室,拿著熱水瓶給他們倒水。
肖振光坐下說道:“我來是找易飛的,他是我兒子。”
他是個急性子的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
趙春城剛拿到手的熱水瓶“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瓶蛋碎了,熱水流了出來。
他無動于衷,只是死死的盯著肖振光。
這比他聽到的任何消息都令人震驚。
這都哪跟哪啊。
易飛是自己妹夫,他說是他兒子,啥意思啊。
他都不怕朵朵撓他。
肖振光說道:“趙署長,這話說來話長。”
趙春城叫人進來收拾了熱水瓶,給他上泡上茶,“肖廳長,這事可不能亂說,易飛的媽媽苗惠昕是港城章氏集團掌門人,是章家的兒媳,她沒說過易飛的爸爸是誰,易飛自己都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苗惠昕連易飛都不告訴,自然不想再提那段歷史。
甭管肖廳長說的真的假的,都不能大肆宣揚。
苗惠昕有個私生子,章家咬牙認了,這再跑出個易飛的爸爸,還是個廳長,很容易鬧出亂子,對苗惠昕、對肖振光都不好。
肖振光說道:“我理解,我也不是來找苗惠昕的,我只是來看看易飛,他認我不認我都不重要,我只想見見他。”
他在臨東除了趙春城誰也不認識。
想直接找易飛都不知道去哪找。
趙春城讓給肖振光一支煙,“肖廳長,您別著急,易飛就在家里,您把具體情況給我講下,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事情總得先理順了。
這要是貿然找上門,最后弄錯了,更不好收場。
易飛那家伙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幾乎每個月都打一次大架。
真要弄錯了,說不定他連肖振光都敢打。
肖振光并不忌諱。
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一遍,“我當初并不知道易飛的存在,還是昨晚聽你說他是苗惠昕的兒子,才匆匆趕來的。”
趙春城說道:“那行,咱們去易飛家里問問吧,他現在和他媽媽處得很好,也許知道些什么,肖廳長,易飛在感情是是個很敏感的孩子,咱有事慢慢說,你別沖動。”
時間是對得上,應該沒錯了。
可是易飛認不認就很難說了。
當初他媽媽剛來的時候,差點要了易飛的命。
這次他爸爸又來了。
誰知道會不會出事。
易飛出了事,小妹這輩子也就完了。
肖振光說道:“趙署長放心,就算他打我罵我,我也不生氣,我是該死,從他出生到現在,我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說起來還是他的錯。
當初苗惠新根本就沒有離開臨東。
她確實怕耽誤自己的前程才和自己分手的,和她信中寫的一樣。
自己為什么不多找一些天,多找一些天也許就找到了她。
苗惠昕生下易飛,自己去了國外。
他也不會恨苗惠昕,當時那種情況,她一個女人帶著著孩子根本無法活下來。
她為什么寧可把孩子留在福利院,都不聯系自己?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把前程看得太重。
他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辭職來娶苗惠昕。
可話里話外,難免帶著些惋惜的語氣。
聰明的苗惠昕怎么會看不出來,她選擇了犧牲自己,甚至犧牲兒子來成全他。
整件事里面。
最大的禍根就是他肖振光。
肖振光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
肖晨晨問道:“趙叔叔,我哥哥真的是您妹夫嗎?”
趙春城愣了下說:“是啊,他們八年前就有婚約,我媽媽和易院長定的娃娃親,這很正常,你不也有個娃娃親嗎?不過,易飛好像昨天晚上揍了那家伙一頓。”
不是因為這個,他昨晚也不會給肖振光打電話。
他也不會趕到臨東來。
只是肖晨晨的稱呼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