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把眾人領進茶室。
趙麗麗張羅著給大家泡好茶,坐到易飛旁邊。
趙春城坐在一邊,肖振光和肖晨晨坐到他們的對面。
有點像談判的架式。
肖振光張口想說什么。
易飛擺擺手,“肖廳長什么都不用說,一切我都知道,我媽媽已經告訴我了。”
就那么回事,再說一遍能有什么意思。
抱頭痛哭,父子相認?
易飛覺得他真哭不出來。
肖振光是他父親,可對他也是個陌生人。
甚至兩人長得都不太像。
要不然,大哥是見過肖振光的,不能一點疑心都沒有。
肖振光和媽媽不一樣,媽媽時刻關注著自己,而且,她十月懷胎生下了自己,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不可抹滅。
當然,易飛也不怪肖振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也不能說他拋棄了自己。
從頭到尾,并沒有人拋棄他,媽媽只是無奈之下把他寄養在福利院。
用另外一種模式關注著他成長。
她也曾努力過,想把自己帶到她身邊,可一直到他十五歲,她才能做到。
肖振光以為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他這個人。
更說不上拋棄。
易飛從抽屜里拿出煙,讓給趙春城和肖振光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
要說心里不起一分波瀾,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雖然沒什么期待,但也算了了自己的一點心愿。
他還是不錯的,起碼仕途順利。
焦顧武都敢拿他當擋箭牌,在臨東為非作歹。
肖晨晨看易飛拿起火機說道:“你不是才十六歲嗎?還是小孩,不能抽煙。”
高中生怎么能抽煙呢。
他的老師難道沒講過嗎?
易飛輕笑道:“我情況特殊,不是小孩。”
嘴上這么說,還是把煙放在了茶幾上。
他有煙癮,可一直忍著。
易飛這話其實并沒多大意思,他的實際情況又不能說,就這么隨口說了一句。
屋里只有趙麗麗能聽懂他的意思。
但在肖振光耳里就不一樣了。
他認為易飛這是發牢騷。
易飛有發牢騷的資格,不管什么原因,他都是受到最大傷害的那個人。
他也是最無辜的人。
肖振光說道:“易飛,對不起……”
易飛打斷了肖振光,“沒什么對不起的,我過得挺好的,你也看到了,再說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媽媽說過,如果你知道我,肯定會把我接走,她這話我相信,我昨天打電話給大哥讓他給你捎個口信,并不是想見你,只是我怕你沒看清焦顧武的真面目,耽
.誤了晨晨的一生,畢竟,她是我妹妹,這世界上,我的親人不多,希望每個人都過得好。”
沒什么對不起的,他早就想開了。
易飛這話說得可以說客氣,也可以說不客氣。
擺明了他不恨肖振光,但也并不想見他。
其實就是他們只是物理上的父子,其實沒有啥關系。
趙麗麗輕輕踢了易飛一腳。
人來都來了,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話。
半年前,他的親人是不多。
現在爸爸、媽媽都有了,妹妹就有兩個,還有一個弟弟,還有姥姥、舅舅,說不定還有爺爺、奶奶。
再加上謝楠和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