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勇端起茶杯,盯著杯中的茶水出神。
似乎有話想說,又有些說不出口。
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易飛笑道:“喬大哥,還有事的話就說,需要幫忙的話,也沒啥不好意思的。”
玩什么深沉啊。
他又不是深沉人。
有事兩字都寫在他腦門上了。
胡來的事都說了,還有比這個更不好開口的事?
易飛覺得最不好開口的事就是借錢。
喬勇不會是想向自己借錢吧?
不能啊。
他手里會沒有錢?
現在就是投資的干點事,他也不至于投不起。
胡來這種鳥人都敢說拿兩千萬向找自己治病,喬勇會差錢?
他也折騰有十年了。
如果真是借錢的話,那也借給他,只要別張就幾千萬上億就成。
多了不說,千八百萬還是沒問題的。
“啥事都瞞不過兄弟。”
喬勇說道:“小易總,我還真點事,有一些舊家具和畫想賣給你,你收不?我聽說包老在帝都收這些東西。”
包元毅放出話來,高價收明清家具,高價收畫作。
當代畫家的作品也收。
自己手里那點東西是時候出手了。
只有出手給易飛才是最合適的。
賣給他?
有些不太好說啊。
有的事,不能明說。
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畢竟沒有發生呢。
易飛說道:“收我肯定收啊,不過勸你別賣,你猜我收這些東西干嗎的?”
他都讓包老在帝都,派人到海城去收了。
怎么能不收?
只是不能收喬勇的。
上次他抵給自己的院子和那些東西不提了。
按市場價他還賺了。
那時候又不是朋友。
自己去帝都就是找他麻煩的。
現在收他的東西就不合適了。
過幾年這東西就猛漲,到時候說不起話。
哪怕他進去了,總有出來的時候。
到時候怎么說?退給他?還是就那么著,都不合適。
歷史的車輪自己擋不住。
但喬勇在歷史中只是個小人物,想點辦法也許能保住他。
憑良心講,喬勇算不錯的人了。
有些話沒法說。
資本積累階段,有多少人完全合法。
做了同樣的事,有些人就成了階下囚,有些人就成了英雄。
各人運氣不同而已。
喬勇說道:“賺錢唄,還能怎么著,你要非說你是藝術家,為了欣賞藝術,我也沒意見。”
要說喜歡那些舊家具,趙秋城是真喜歡。
易飛?
還是算了吧,他和當初自己淘來的目的一樣,就是為了賺錢。
別看他有文化,懂得多。
其實他并不太欣賞那些老物件。
他和趙秋城看這些東西的眼光完全不同。
易飛說道:“你都知道我為了賺錢,你還要賣給我?你現在很缺錢嗎?真要是急需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胡來不是送錢來了嗎?全部借給你夠了吧?說實在的,上次你抵給我的東西長遠說的話,我賺大了,所以東西悄還是留著吧,既然是朋友了,我就懶得在你身上薅羊毛了。”
收別人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何況是喬勇。
哪怕他進去了,不至于把他東西全沒收了吧。
再說。
這些玩意藏起來,誰能找得到。
但得藏好了,找到了沒收是小事,怕會引起事端。
喬勇嘆了口氣,“沒想到啊,我最后還能結交個真正的朋友,小易總,我想了想。這半輩子要說朋友也就兩個,你一個,另一個就是曾被你在港城關了禁閉的候金學,候金學那人不錯,那些東西留著當然賺錢,我覺得在現在價格的基礎上將來再翻十倍、二十倍甚至更高都有可能。”
候金學對自己可以說忠心耿耿。
十幾年來沒有出一畢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