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不退出江湖嗎?
易飛看了楊安一眼,眼中金光一閃而過,“楊大哥,你就少說兩句吧,張警員說得多對啊,這里是城西,是法外之地,他不是說要割你舌頭嗎?他還真敢,說不定他還真的割過很多人的舌頭。”
他語氣平淡,但內心卻無比憤怒。
這是一個警員應該說的話嗎?比那些混子還可惡。
楊安一口氣轉過來。
正要破口大罵,易飛又看了他一眼,他就強忍著不再吭聲。
張有國鄙夷的看了易飛一眼,“對,城西就是我們的地盤,你以為你是誰啊?空長一副好皮囊,就是把你扔到河里喂魚又能怎么樣?”
他沖過去要毆打易飛。
這幫賤皮子就是嘴賤,收拾一頓就老實多了。
羅長勇揮揮手,“算了,瞎說什么呢,戴上手銬帶走。”
他隱隱覺得這青年不是楊安的小弟那么簡單。
他太淡定了。
從他們進門,這位青年就表現得平靜從容,甚至都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
適當的為劉羅鍋賣點命是要的,為他拼命那就是傻子。
張有國就是個傻子。
不知道和劉羅鍋還要適當的保持些距離。
易飛平舉起雙手,“你是所長,姓羅是吧,你真的要把我銬走?那我可告訴你,你銬上我容易,想放了我可難了。”
銬就銬吧。
都在拘留所住過一夜呢。
雖然那次沒有被戴手銬。
虞光說得對啊,名聲就是個累贅,自己在臨東就人人認識,想發揮都發揮不了,江城認識自己的人不多。
更能讓自己看清楚更多丑惡的嘴臉。
將來收拾起來他們,也就更沒有心理壓力。
羅長勇也不太在意,“敲詐勒索五百萬可是大案,你想出來可沒那么容易,聽你口音,你不是江城人,你來時也不打聽下,江城可是你鬧事的地方,銬上帶走。”
一個外地人,在江城能掀起多大風浪。
他的口音不是帝都人,也不是海城人,像是東江的口音。
哪怕他是東江總督的兒子,也不能把自己怎么著。
自己按程序出警,符合規定。
打他就沒有必要了,回去搞清楚再說。
“慢著慢著。”
范有才趕緊說道:“羅所長,這位是麗飛公司的老板易飛,著名的企業家,他和肖振光廳長淵源頗深,大家就是一場誤會,帶所里就不必了。”
他不明白劉羅鍋什么意思。
剛才說好的不是這樣的啊。
真要把易飛帶走,那就成了死仇了。
就他們做的那些事,劉羅鍋都得槍斃,自己至少也得無期。
他都想這事一了,馬上逃出江城。
做為軍師,他還是很了解易飛的,一旦把他帶走,劉羅鍋的死期就要到了。
警務署不會理睬這件事,會揪住劉羅鍋以前的事不放,他可是有數起人命在身的。
瘋了,都他么瘋了。
他也管不了劉羅鍋的想法了,趕緊上前阻止。
羅所長看向劉羅鍋,“他說什么?”
易飛?麗飛集團的老板?肖振光廳長的兒子?
劉羅鍋略有尷尬的一笑,“他是易飛,麗飛公司的老板,羅所長剛才不是說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甭管是誰,敲詐勒索五百萬可都不是小事,羅所長把人帶回去審查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他也知道這樣做不妥。
不僅僅往死里得罪了易飛,還得罪了警務所。
可是,他看到易飛就忍不住想坑他一把,看到易飛無可奈何的苦笑,就覺得特別的過癮,比進賬五百萬過癮,哪怕明天就被槍斃了也覺得值。
他將來會報復自己?
現在,即使自己磕頭求繞,他將來就會放過自己了?
前怕狼后怕虎的不也這么過來了,至于警務所,得罪就得罪了,他們還能把自己怎么樣?
抓自己,他們自己的屁股能擦干凈嗎?
劉羅鍋此時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沒關系,上面會有人保自己的。
至少不會要了自己的命,只要活著,一切皆有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