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強居然想讓楊安把自己弄殘廢了。
如果不是自己,也許他就達到了目的。
張友國被綁在病床上,盡管才過了三四天,他早就沒有那日的威風,躺在床上像個垂死的老人,整個四肢都被固定的死死的,仰著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失去右手和那女人絕情對話的雙重打擊,讓他生無可戀。
右手上紗布已經被血滲透,被緊緊的綁在身上。
床上躺著的張友國看到易飛進來,只是轉動下眼珠,并沒有說什么。
只是渾身抽搐不已。
易飛說道:“不是說有病的是手嗎?怎么還綁起來了,至于嘛,一只手而已。”
至于嘛?當然至于!
一個人癢到極至,比疼痛苦的多。
張青梅趕緊過去俯下身子說:“友國,易總來救你了,你放心,我打聽好了,易總是神醫,一定能保住你的手的。”
她一臉希冀的看著易飛。
易飛看到張友國就覺得一陣煩躁,就想起他要割了楊安舌頭,把自己沉江的話,他說得那么隨意,似乎他做過這事一樣。
割人舌頭也許他做不出來。
把人沉江,也說不定。
劉羅鍋就不止一次做過這事。
易飛很想把張友國的記憶復制一份,看他到底做過什么壞事。
但他忍住了,他發現每當復制或剝奪別人記憶時,自己的腦子就開發一點。
他真怕自己崩潰了,或出現不可預測的結果。
陳友國抬起疛看了易飛一眼,嘴唇哆嗦著,硬是連一句囫圇活也說不出來。
只能重新躺在床上扭過臉,不敢去看易飛。
易飛說道:“張友國,我一會可以看看你的病,治好治不好我不好說,但治病以前,你得把幾件事當著劉副府長和你愛人說清楚,那天在劉羅鍋家里,你是不是什么都問就說我是敲詐勒索,要把我帶走?是不是你打了楊安一拳,差點把他打休克過去,楊安是不是沒有還手,我至始至終都坐在椅子上沒動?”
張友國沒說話,只是艱難地點了點頭。
他現在回想起來那天的事,還心有余悸。
當然,恐懼的主要是易飛的身份。
易飛走后,他們也回到所里。
羅長勇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們回家等待消息。
他在家喝悶酒喝到了晚上十二點,正準備睡覺,突然覺得右手奇癢無比,他撓了幾下,沒起多大的作用。
就著燈光一看,可把他嚇壞了。
整個右手就像沸騰的肉鍋。
可除了癢,并不感覺到疼,再仔細看,右手完好無損。
到了天亮,右手已經被他撓得稀爛,并不感覺到疼,就是癢。
他眼看著自己的左手撓著右手鮮紅的肉,可就是控制不了。
到了醫院,又是驗血又是驗尿,幾乎皮膚科、內科、外科的醫生都來了看了,得出的結論他沒有病,為了防止他繼續撓,只能把他綁在床上。
現在倒是不怎么癢了,但他已經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
今天醫生得出最后的結論,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把右手從手腕處給剁了。
他的右手已經潰爛,保不住了。
這兩天,他真的想死。
癢起來的時候,真想趕快把自己的右手剁了算了。
可是張青梅說什么都不同意。
上午和醫生一陣爭吵后,就消失不見了。
沒有家屬簽字,醫生也就沒有動手術,但也放棄了對他們治療。
也不怪他們,實在沒有辦法。
沒有細菌感染,沒有病毒,也沒有中毒,所有的檢查結果都顯示他很健康,比一般人都要健康,皮膚科、內科、外科,甚至婦產科醫生都來看了,都束手無策。
前兩天,一撥一撥的醫生來看他。
今天,已經沒有醫生來了,連他的主治醫生也只是早晨來例行公事的看一眼。
快中午的時候,范有才來了。
他說劉羅鍋也得了怪病,就住在人民醫院的腦科病房,他是頭疼、渾身疼,醫院同樣沒有查出什么病,最后的結論他有精神病。
范有才走的時候說,難道你們都沒有想起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