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去樓下開上楊安的車,和劉孝軍、張青梅、悠悠去了人民醫院。
悠悠的膽子似乎也大了些。
手里一直捧著趙麗麗給她包的一些點心。
可她始終一口都沒有吃。
易飛心里有些發酸。
即使治好了張友國的手,他丟工作是肯定的。
十有八九還得在里面呆不短時間,張青梅沒有工作,生活就會更艱難了。
進入醫院大門時。
易飛說道:“就這個醫院,都是一群庸醫,他們能治好才怪。”
他對人民醫院很有意見。
周恒強那樣的人,醫院都當寶貝,水平能好到哪去?
真正的醫學專家,有幾個去貶低中醫或者西醫的。
那些把中醫或西醫說的一無所是的人,都是些沽名釣譽之徒,甚至都是外行,哪怕他是社會名流。
就是想想引起話題,出名而已。
要么就是一些盲目的崇洋媚外的人。
自以為到國外見了世面,覺得外國的月亮都是圓的。
他是中醫,就從來沒說西醫不好,易濟堂也正轉向中西結合的醫院。
劉孝軍不說話,人民醫院還是不錯的,代表了江城的醫療水平。
易飛就喜歡一棍子打死。
他也沒有和易飛爭論的必要,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說起來,他還是個孩子。
幾個人來到張友國病房門口。
卻聽到病房傳來一男一女的爭吵聲。
男的聲音是張友國的,顯得少氣無力,“小靜,我把這些年的積蓄都放在你那里,現在,我成了這樣子,張青梅身上就幾個毛殼,你不出醫藥費誰出?張青梅就是去借,她都沒地方借。”
女的聲音,“張友國,你才給我多少錢?我平時不花嗎?你成這樣也不是我做的,我能來看你一眼也算盡了情意,醫生讓你截肢,你就截唄,我給你出錢?憑什么?你說你的積蓄都在我這,證據呢?”
屋里出現死一般的寂靜。
那女人接著說:“張青梅怎么不在?也離你而去了吧。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何況我們夫妻也不是?我今天來看你一眼,從此我們再沒有關系,不錯,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錢,你沒有錢我憑什么看上你?我走了,你自己想想以后的日子咋過吧。”
易飛看向張青梅,卻發現她的臉色很平靜,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
這是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
可是她仍是不惜余力的想辦法去給張友國醫治。
房門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穿著時尚,妝化得像鬼一樣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看到易飛等人站在門外,顯然吃了一驚。
她也看到了旁邊的張青梅和悠悠,語氣鄙夷的說:“什么人啊,什么素質,站在門口偷聽人說話很好嗎。”
她說完,高仰著頭從幾個人中間擠過去,向走廊盡頭走去。
易飛瞅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就這,也配說素質?
他徑直進了病房。
剛進門,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走在最后面的劉孝軍一只腳剛踏進病房,忍不住側身去看。
他轉回頭說道:“那個女人跌倒了,好像摔的不輕,也奇怪了,地上光光平平的,也能摔倒?”
他倒也不同情那女人,簡直丟盡了江城人的臉。
人怎么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居然還覺得自己很高尚。
易飛淡淡說,“有啥稀奇的,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
他話音一落,外面又傳來那女人的慘叫,剛才只能說是尖叫,現在變成了慘嚎。
劉孝軍再次側身去看,回過頭說道:“她又摔倒了,這次摔的更重,護士扶著都站不起來,別把腿摔斷了吧。”
易飛只是淡笑一下,向病床走去。
他瞅了一眼病床上的牌子,主治醫生居然還是周恒強。
他都想扭頭就走,實在是怕自己一會看到那個家伙,忍不住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