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勇沉默下來,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易飛揮了揮手,打開車窗,外面的冷風一下子就灌了進來,“少抽點吧,回頭車的味道散不出去,小心麗麗收拾你。”
其實趙麗麗從來沒有說過車里有煙味。
易飛也很少在車里抽煙。
喬勇把煙頭扔到車外,“兄弟,謝了,雖然說沒啥意義,但我還想跟你說聲謝謝,欠你的人情這輩子是還不上了,你知道,我不缺錢,去年從苗阿姨那里就掙了三百萬美金呢,雜七雜八的,也有千把萬美金,和你談錢更沒有意義,年初我送到臨東的那些畫以后就是兄弟的了,以后我跟著兄弟踏踏實實做事,老老實實過日子。”
還不上也是要還的,能還一點是一點。
易飛笑道:“你知道那些畫再過一二十年能值多少錢嗎?你說給就給?”
喬勇的那些畫里,可是有不少名作的。
二十年后真要去拍賣,說不定哪張就能拍到上億。
他的可都是真跡。
不要以為拍賣會上拍的就是真跡。
有人在三十年后統計過。
某位大師的作品在拍賣會拍賣的作品比他一生中的作品多得多,甚至都多了多少倍。
易飛喜歡書畫,但收集書畫更多的是賺錢。
哪怕將來他一副也不會賣。
但他也沒有想過把喬勇的畫據為己有。
他手里的名畫又不少,這一年多,他四處出擊,就連一些還不是名家的畫都買了不少,甚至把一些畫家以前的作品全買了下來。
包老這一年可沒少給他買好東西。
媽媽也幾次在國外買回一些文物,有的捐給了博物館。
當然,不是在拍賣會拍的,而是在國外從一些私人收藏者收購的。
過幾年,國外的收藏者知道華夏的文物對華夏人有著非凡的意義,就會把價格哄抬起來,易飛的觀念是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憑什么我們再花大價錢買回來。
包老也逐漸接受了他的觀點,基本沒再提過從國外買文物回來的事。
易飛覺得地下室建小了啊。
大批的和田玉只能堆在電器公司的庫房里。
將來那些一克都上萬甚至幾十萬的籽料都不計其數。
就這,還是他收著點手,畢竟得有人去炒。
沒人炒,怎么在二十年內升值上萬倍。
喬勇的那些畫?
還是算了吧。
喬勇說道:“我不知道二十年后能值多少錢,再值錢又能怎么樣?十年對我來說也許不重要,但對我老婆孩子是重要的,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別說值幾千萬,就是值幾個億、幾十個億對自己來說,也不如陪伴妻兒十年。
人生才幾個十年啊。
而且,他為了救自己付出應該很多吧,真要拿錢計算,也許比那批畫更值錢。
不是說他花那么多錢。
而是自己的身份有些敏感。
對他,對他名下的公司恐怕都有影響。
自己都覺得他不應該來帝都的。
他比自己聰明百倍、萬倍,難道想不通中間的關節?
他都不在乎,自己還在乎什么。
除了那批畫,自己再也拿不出什么了。
易飛說道:“畫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后來讓包老送過去的那批家具我就不給你錢了,我在臨東弄個的那個博物館開放了,你的那批家具我在二樓弄了一個小展廳,注明是你贈送的,改天你去臨東看看,陳老都夸你半天,說你做了件大好事,保護了那么多的文物。”
喬勇也不再說什么。
說多了顯得矯情。
易飛沉默了一會說道:“我剛到帝都時揍了安勝民一頓。”
“安勝民?”
喬勇不解,“你揍他干什么?”
安勝民是喬依的男朋友,雖然自己也看不慣他,喬依也不怎么喜歡他,但兩人畢竟還沒有分手,喬勇了解易飛,他并不是一個喜歡動手的人,除非他碰到了非得動手的事情。
就像他在臨東惡名在外。
他動手打過的人卻寥寥無幾。
只有不了解易飛的人才覺得他慣于使用暴力。
其實和很多人相比,易飛是最講道理的。
安勝民的家境在帝都也算可以,父親也身處高位,但那家伙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他做了什么讓易飛直接動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