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遠在幾百里開外,那宛如一座孤寂堡壘的燈塔,就那么高懸上萬米的高空中,就那么在末日世界的蒼穹下散發著那種清冷而又孤寂的氣息。
轟隆——!
??
此時其正下方是一片綿延十數公里的烏云且正電閃雷鳴、風起云涌著,那狂暴的雷聲更似末日惡魔的咆哮一般,一道道扭曲的閃電如同猙獰的巨蟒在云層中瘋狂穿梭舞動著,看起來異常駭人。
然而,燈塔卻早早升高了位置,此時穩穩地懸停在云層之上,如同一尊俯瞰眾生的神只般波瀾不驚且一動不動的,對于下方雷雨云上閃爍和扭曲的恐怖電蛇也毫不在意。
這便是燈塔,末日世界人類最后的希望!
當然了,雖然這只是燈塔上的人類們的一己之見,但除非是噬極獸會飛,又或者是燈塔自己掉下去,要不然,就確實是沒什么能威脅到它。
電閃雷鳴聲中,燈塔高層的某個位置,也就是那光影會的律教所大廳里,這里的昏暗的燈光正搖曳不定著,外邊更是偶爾傳來一聲聲轟鳴以及閃電的強光,映照著四周墻壁上的浮雕晦澀不定的。
不過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之前的每天一樣,身穿性感禮服的荷光者梵律,正邁著輕盈而又妖嬈的步伐,手中捧著醫療器具,緩緩走到了高坐在高臺上的查爾斯身旁。
接著,她就像往日里那樣微微彎腰,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心疼,開始細心且小心翼翼地為查爾斯處理著傷口,絲毫不顧及她胸口以及大腿禮服分叉處露出的春光,就那么盡心盡力地給查爾斯服務著。
“……”
而獨臂的查爾斯就那么端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身姿依舊挺拔,表情嚴肅且一言不發,任由對方去施為。
但從他那解開了眼罩后露出的血洞,從那缺失右眼和那空蕩蕩的左臂衣袖就能知道,身受重創的他看起來就肯定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
“忍著點……”
“我要開始了。”
看了看查爾斯一眼,荷光者梵律在小聲提醒了一句后,這才熟練地拿起工具給查爾斯進行清創和相關治療的工作。
這樣的事情她已經做過很多次了,幾乎是從查爾斯受傷并出院開始就一直由她在做,因為查爾斯不想讓太多人看到他接受治療時的脆弱一面,而她又是查爾斯最信任的人,所以,這工作就只能由她來了。
“呃!”
“嗚唔……”
當梵律開始動手后,不可避免的,查爾斯開始悶哼起來,而那只唯一剩下的右手更是再一次抓上了梵律的腰肢并微微用力著。
不過還好!
雖然很痛苦,但他的面容仍舊冷峻,也沒有躲閃,只是眉頭微蹙著,就那么強行忍受著傷口清創給他帶來的疼痛,就那么強自咬牙堅持著,等待那種敲骨吸髓般的痛苦一點點緩和下來。
他必須這么做,只能硬挺!
因為這種治療幾乎每天都需要做,而如果每一次都打麻藥的話,只怕不等找到治療那些猩紅素污染的法子他就先因為麻醉中毒死了,所以,他只能以意志力去強行堅持并咬牙忍住,沒有別的辦法。
“……”
許久,梵律終于處理好了查爾斯右眼的傷口,然后動作輕柔地為他戴上了那個眼罩。
緊接著,她將那巨大的猩紅素析出儀小心翼翼地接到查爾斯的斷臂處,隨后那析出儀發出陣陣低沉的嗡嗡聲,開始緩緩將查爾斯體內大量的猩紅素給吸出,并壓縮儲存到了那個密封的玻璃大罐里。
“呃……”
隨著析出儀的工作,查爾斯再次悶哼一聲,然后身體更是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額頭上也開始冒出陣陣細密的汗珠。
毫無疑問,這種猩紅素析出儀治療時的痛楚,想必就絕對不比剛剛對方給他那眼眶清創時的痛苦要輕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