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小睡了兩個時辰,便起身。
精神尚未完全恢復,處理禁武司事務倒也能勝任。
尤其,呂不閑在。
“斷案詳情昨夜已至天譴,這是太保回函,大人請過目。”
“宛城滅門一案,縣衙上下全體出動,通告全城,效果很不錯。”
“滅門兇手業已行刑,助兇手藏身的乃一商賈,已被滅口。”
“渠城外山洞,經走訪調查附近村民,二十多年前就有人進出。”
“賀員外那邊也有新情況,他喜垂釣,數年前因垂釣結識一人,還曾請至府上,后查此人,再無線索。”
呂不閑說到這兒,霍休敲了敲書案,眾人全神貫注。
“這個釣人,絕對還有線索可查。”
呂不閑點點頭,提筆記下。
“不僅徐州府要查,整個徐州轄域都要查。”
“大人,是否興師動眾了”
“涉及霸王破陣,就無小事。”
沈青云點頭道“官方可以組織個垂釣社,這樣更方便交流。”
霍休頷首“此法甚好,小沈,你負責一下成社章程。”
“是,大人。”
呂不閑再次記下,又開始匯報。
“昨日損失已統計出,房舍毀壞兩百多處,民眾死百余人,傷四百多人”
霍休耐著性子聽完,嘆道“州府出面撫恤,至于商鋪損失,不在其中。”
倒不是秦武不重商。
只因商家損失不是小數額。
一旦開此先例,秦墨矩的子孫多半要挖他的墳。
沈青云道“若不管,也不是辦法。”
“小沈有想法且說來聽聽”
不遠處,拓跋塹聽得頭暈目眩。
“這啥啊都,完全聽不懂。”
拓跋天一直在哆嗦。
“我兄弟倆一介草民,如今旁聽禁武司議事”
這是沾染霸王破陣還不夠,再來點兒強度
他心頭不妙預感越來越濃。
杜奎眼神一直在沈青云身上,想看出朵花兒來。
柳高升看不下去了。
“喂你給我放尊重點兒,那是我沈哥”
杜奎笑道“禁武司議事,看上去和你沒什么關系呢”
“小柳過來。”
這不就有關系了嗎
柳高升扭著多兩點的屁股上前“大人,關于商賈賠償,我有幾點看”
“你帶他們出去,幫不上忙還說小話,太陽底下站著,曬曬霉氣。”
柳高升“”
待四人出去,沈青云繼續道“由州府出面,設聯保制,邀全城商戶加入,府衙可出資部分,每家每年再出筆小錢,找專人運作盈利,府衙監管,若再遇此類人禍,可由此款項賠付。”
霍休笑了“跟你外公學的吧”
“家祖父教了我很多。”
“取之用之,此法甚好,”呂不閑也贊道,“小沈思維就是活躍。”
“記下來。”霍休沉吟道,“此法局限于煉體士造成的人禍。”
沈青云佩服道“屬下卻忘了這茬兒。”
呂不閑繼續揮毫“最后一事,便是禁武司陣亡撫恤”
不到一個時辰,諸事已畢。
霍休伸了個懶腰,起身朝外走去。
“一起曬曬。”
院中,柳高升四人站得筆直。
陰涼處,霍休三人躺得慵懶。
三人褲腿兒挽至胯,上半身躲著陰涼。
躺椅一搖搖的,把上面的人搖成了浪。
“天譴都沒這么好的日頭,曬進骨子里了都。”
霍休呢喃一聲,又睡了。
院中。
“我現在十分懷疑,柳高升你是不是律部的。”杜奎開炮。
柳高升出了名的嘴硬“你是沒見我舒坦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