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慌亂后,呂不閑坐了下來,手拿毛巾摁在口鼻上,納悶道“幾十年未流鼻血,真是古怪。”
麻衣算算日子,悶聲道“或是因為秋末干燥。”
沈青云四人互視一眼,腦子里齊齊掠過昨日晌午,呂經歷對生蠔大開殺戒的場景,不敢開口。
摁了一炷香,呂不閑輕輕拿開毛巾。
眾人踮腳一瞧,見兩股血線直接射在毛巾上,頓時毛骨悚然。
呂不閑臉都白了,趕緊重新摁住,慌道“這動靜可不像干燥所致,小沈”
“怕是昨日生蠔之故,”沈青云不敢瞞了,“這東西太補,呂哥昨日又稍稍吃多了些。”
呂不閑瞥了眼拓跋兄弟“虛不受補他二人為何無事”
“呂哥何來虛之一說”沈青云正色道,“你這明明是本不需要補,結果吃了生蠔補無可補,以致外泄我說的可對”
這話比編得還假
卻不影響拓跋兄弟頭點得跟小米啄米似的。
想到昨日自己也推了倆生蠔,杜奎也加入小米啄米的陣營。
呂不閑聞言,心中一喜,擔憂稍退。
“但培訓馬上開始,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也沒辦法。
沈青云沉吟道“現在去勝天半子堂來不及了,大人說不定有辦法。”
等了片刻,霍休駕到。
一聽此事,他乜了眼拓跋兄弟。
二人如墜冰窟。
“無妨,給你按兩下便好了。”
身為秦武煉體第二人,霍休對人體了如指掌。
他那雙充滿藝術感的皙白嫩手,在呂不閑胸口捋了三下。
“大人,可以了”呂不閑甕聲問道。
霍休笑瞇瞇道“且拿開看看。”
呂不閑拿下毛巾,果然血止。
眾人大喜。
“大人威武”
“如此手段,堪稱造化啊。”
霍休聞言,淡淡道“雕蟲小技,馬屁過分了哈。”
呂不閑也笑了。
這一笑,霍休立馬交閃現。
被他躲開的兩股血線,當即被拓跋兄弟的胸口平分。
一刻鐘后。
培訓開始。
三部人馬于演武場列隊。
擂臺上,三部大佬站成一排。
呂不閑身為培訓主官,捂鼻陪侍一旁,為今日培訓,添了一份血染的風采。
霍休面無表情,并未發言。
這種事,還得靠鎮部的衛指揮使來給下馬威。
“培訓分三部分,一是三十六律法,二是操行規范,三是公務執行績考,均由律部呂經歷負責”
“其中律法培訓”
臺下眾人,聽得瑟瑟發抖,無人敢議論。
拓跋塹一個沒忍住,低聲道“沈哥,救兄弟一兩命啊。”
且不說霍休沒給呂不閑止住血
單單是吃生蠔把培訓主官吃得捂臉上臺,他兩兄弟就得脫層皮。
沈青云正猶豫要不要回應
“拓跋天,拓跋塹,上來。”霍休開口的同時,瞥了眼沈青云。
沈青云面無表情,心中慶幸。
倆兄弟垂著腦袋上臺。
衛指揮使頓了頓,見霍休不說話,便繼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