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拂的寒風,都被此話凍結。
律部眾人都開始琢磨,柳高升的祭辭該如何寫。
霍休反倒笑著點點頭,滿意負手離去。
“出氣的筒子,這不就來了嗎,真是令人期待啊”
半晌后。
柳高升在房間里二哭。
沈青云滿懷歉意道“都怪我都怪我,一時忘了給柳兄說飛魚的事兒。”
“嗚嗚,沒救了啊”
“不至于不至于。”
“沈哥你說。”
“柳兄,話放一旁,你要不先把這身行頭換了”
沈青云如今最在意此事。
經過一番琢磨,他發現柳兄的自信并非來自拓跋塹的襯托,而是呂布的裝扮,委實了不得
“這要再讓他繼續穿幾日,”他越想越不踏實,“也不知柳兄有無義父嗯義父”
“什么義父”
啊
我怎就說出口了
沈青云一驚,連忙笑道“沒啥沒啥,柳兄先換衣”
“我聽清楚了”柳高升也不哭了,狐疑道,“莫非沈哥是想誒這怕也是條路子啊”
什么什么就是一條路子了
沈青云愣住。
柳高升越琢磨越覺得有可為空間,起身來回踱步。
“大人一生孤寡,年歲愈發大了。”
“他膝下無子,平日起居誰人照顧”
“想我柳高升,嘖嘖”
在腦子里一番自我吹捧后,他渾身都洋溢著空前自信。
“此事靠譜”
說完,他轉身面對沈哥。
“沈哥,你果真給我指了條明路啊”
沈青云張張嘴巴,沒等開口,柳高升就沖了出去。
他連忙沖到門口,扶著門框停了下來,面色幾變。
“這局面,去一個死一個,去一對兒死一雙”
略作沉吟,他朝議事廳跑去。
路過獸欄,他瞅了眼,頓時又是一驚。
“大白天的,你倆收斂點兒”
手指牛馬罵了句,他日兒的跑沒了。
異種雷牛一愣“剛什么東西過去”
寶馬氣得噴煙,屁股一扭撞開異種雷牛“毛都蹭掉了還蹭”
“沒有啊,”異種雷牛特意回頭瞅了瞅,羞澀道,“輕著呢。”
寶馬閉眼望蒼天“狗日的周素,等本座進了沈府,跟你沒完”
“周素是誰”異種雷牛不明所以,同仇敵愾卻油然而生,“本座幫你”
寶馬嗤笑,忽而一想不對。
“之前那老頭,你沒看到”
“什么老”
異種雷牛說著說著語滯,隨后疑惑,再恍惚,繼而驚愕,最后驚恐,上下牙嘚嘚嘚的,失去了說話的功能。
見異種雷牛一屁股坐在地上,寶馬唏噓。
“這般人物,在沈府也只是個跑腿的。”
唏噓間,尚有些悻悻于其中。
“本欲借馮緹動手,沒成想老周親自前來”
壞了自己表功之舉無所謂。
“怕是夫人有些不滿,敢說少爺的三七,嘿”
聽到王熹那話,他遠在獸欄,都嚇得直哆嗦。
“人來還算是好事,若飛來的是老爺的劍”
想著想著,寶馬也一屁股坐地上,心下惶惶。
議事廳。
獸宗王熹之死,是大事。
整個莫田坊市的局面,都會因此劇烈波動。
沈青云本不想參與,為救柳高升,還是硬著頭皮走進。
秦墨矩有些意外“剛你跑得飛快,還以為有何要事,結果跑去當爹了。”
沈青云臉都紅了,慚愧道“微臣頑皮”
“哈哈哈,頑皮,”秦墨矩被這話蕩得捧腹,“滿朝文武,也就你會說這話,何事”
沈青云拱手道“回陛下,狼王前輩與歸墟門皆有拜訪秦武之意,微臣覺得是否可以廣邀修仙界同道,一同請至天譴”
秦墨矩倒沒想到這茬兒,聞言沉思。
“陛下,”秦墨染頷首道,“修士甚少交流,若多了這一平臺,且有門主出席,聲勢必然浩大”
聲勢浩大,前來拜訪者自然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