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人求來的炫樂茗,您嘗嘗?”
“多謝款待,何管事也太客氣了……”
“哪里哪里,沈公子這也算登門拜訪了,我何某豈能失禮?”
“哈哈,不算不算,我可沒進道場。”
“要不,沈公子里面坐坐?”
“不不不,對了,你家圣師還沒回來嗎?”
“沒有,我舅剛又去大殿瞄了會兒,黑漆漆的,沈公子找圣師有事?”
“沒沒沒,我只是喜歡坐這兒,畢竟也閑,你去忙吧。”
……
道場門口,沈青云品炫樂茗,苦得想吐。
見勸不動沈青云,何聰悻悻回了道場。
廟祝一個閃身出現,狐疑問道:“他說什么?”
“舅,也沒說啥,”何聰嘆道,“和前兩日一樣的說法。”
“奇了怪,”廟祝瞇眼思忖,“莫名其妙找圣師作甚,難道……是來求和的?”
舅你也真敢說。
何聰想了想,猶豫道:“舅,小時候的事兒,你還記得不?”
“何事?”
“有一次,我被巷口的陳胖子帶人給堵了門,最后是舅舅出面……”
廟祝冷哼道:“不記得,但老子記得為此事付出的二兩銀子!”
“是是是,舅舅大恩,但舅啊,你有沒覺得……”何聰朝道場門口努嘴,“似曾相似?”
廟祝眉毛一棱:“你是說他在堵圣師?何聰,你腦子忘家里沒帶過來嗎!”
“咳咳,舅你別生氣,我就胡亂猜測,那啥……我那邊還有些事,先走了哈,舅你忙你忙……”
得得得,何聰也跑了。
廟祝嘆口氣,愁上心頭,卻無計可施。
自從成了道場廟祝,魯國高層他也認識不少。
“但此人頭上,還有個獨一無二的侯爺,若得罪了侯爺,怕是……哎,倒也不必為了公事壞了私誼……”
更何況,何聰還和他有生意往來。
思來想去,他決定不變應萬變。
“哼,看你能坐幾日!”
瞪了眼道場對面的沈青云,見對方喝一口茶皺一下眉頭,又罵了句山豬吃不來細糠,扭頭走了。
“這勞什子炫樂茗,比苦丁茶還苦啊……卻也是大寶貝,回頭走司里采購些許,內獄專供,也不失為一道酷刑……沈青云你變壞了啊……”
沈青云悻悻摸鼻,將茶杯放地上,起身走人。
堵了三日沒堵到人,他決定放棄,心里也著實詫異。
“偌大的一個局,就這般輕易放棄了?”
算算路徑。
楚漢到三國這旮沓,也有小百萬里,可謂跋山涉水。
“來的還是個天驕,雖然腦子有點問題……”
干的,還是劉信一開始就想對秦武做的事兒,可謂一條道走到黑不回頭。
“亦是不忘初心啊……”
所以沈青云搞不懂,只是被揍了一頓,菩提子為何就逃之夭夭了。
“這要找不到人,我怎么和永哥交待……”
嘆了口氣,眼見太陽出來,太陽隔壁還一團如墨的黑云,他知道又要下雹子了。
“小心啦,下雹子收衣服走人啦!”
喊了一聲,街道便群魔亂舞,路人跑了個沒影兒。
沈青云打量一圈兒,撇嘴。
“三日詭異,換成天譴城,早就沿街裝鐵棚避雹子了……”
一路本想回侯府,遠遠瞧見一大光頭往藥鋪里鉆。
他沒進去,沒多久,大光頭出來,正是麻衣,手里拎著三副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