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納悶“蘆葦根終日泡在湖水里,不會被泡軟泡爛么”
“所以他們日日都得曬蘆葦,將新曬干的蘆葦鋪在上面,使得島不下沉。好在這兒最不缺的就是陽光,不怕曬不干”
格日樂笑說。
這在有回南天氣候的地區來說想都不敢想。
不用泡,島自然就爛了。
放眼過去,湖面有七個小島,小島之間有近有遠,并不一致。
每個小島約搭建了六七個小屋,看來這就是它的乘載極限。
渡星河不禁想,這湖里的魚蝦和植物真能供給這一大個寨子的居民吃喝
聽到渡仙長的疑惑,格日樂說“所以才窮啊,不夠吃就少吃點,瘦了好給家人騰地方住。飄在湖上過日子也沒什么稀奇的,從來沒有游客要來這觀光要我說渡仙長買的牲畜還是太多,太給他們臉面了。聽說玄朝的皇宮里還建在云上呢,那才值得看。可惜我這輩子只能在夢里見一見了。”
正交談著,底下卻傳來了吵罵聲。
兩座蘆葦搭建出茅的小屋前,各走出來一個瘦削的婦人,叉腰叫罵
“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別摻合我家的事兒”
“你啥意思你當家的不是我哥我娘還是你婆婆讓你跟我說話客氣點”
屋子里有男人走出來勸架。
那男的也和兩個婦人差不多身量,從小營養不良餓出來的瘦削矮小,才勸了兩句就被自家婆娘罵“我自打嫁了你,家中里里外外啥不是我操持的,還給你生了三個孩子,一個被你拿去”
她沒說完,男的就受不了了“既然都過不去,那就不要同住了天天鬧天天吵,沒完了。”
明明是兩座蘆葦屋,何來同住一說
只見男人從屋里拿著一個帶巨大倒鉤的鐵具,往兩座蘆葦屋中間的地面一割,似是挑開了關鍵處,小島一分為二。
風一吹,漸漸就遠了。
原本還是相鄰而居,親密無間的兩家人,突然變成了隔湖相望的獨立小島。
婦人一呆,接著大叫“我女兒還在她家呢毛毛回來照看你弟弟”
隨著她的叫喚,一個黑瘦跟猴似的姑娘從小姑屋里走出來,見怪不怪地躍進湖水里,游回家中。
聽到這邊分家,其他屋子里的人也探頭出來看熱鬧。
夾湖寨的島民無一例外,都長得非常矮瘦。
渡星河把袖珍牛羊接過來,讓格日樂啟動平安符回去,他倒是說不急“我之前沒到夾湖寨,這里的人真瘦弱啊我一個能打仨,還是讓我陪在仙長身邊做護衛吧。”
“不必。”
渡星河莞爾。
見仙長是真用不著他,格日樂只好訕訕退場。
渡星河觀察了一圈,發現七個小島中,最核心位置的蘆葦島上的小屋最豪華,最大,便御劍飛下去,敲響了門。
一個樸素打扮的婦人抱著襁褓走了出來。
“你好,請問這寨子是誰在當家”
渡星河淡聲問。
她不用多陳述自己的來頭,光是這憑空降落到島上的神異功法,以及那洗經伐髓后的出色外表,已讓婦人知道她來頭非凡,不是他們寨民能惹得起的存在,便揚起了熱情的笑臉“您可找對地兒了,夾湖寨當家的沒別人,就是我家老太,里面請。”
婦人有聽說過,荒漠里時有游客和商旅,他們出手非常大方,找地方借住的時候往往會給予超額補償。
她不怕別人來圖寨子什么。
因為這寨子一眼望到底,土匪來了都得搖著頭走。
婦人搓著手“你也見到了,我們這住在草上,不能住太多人,不過要是實在緊缺的話,我和我漢子可以去對面小島睡的。”
夾湖寨寨民長期生活在蘆葦上,自然有點生存小技巧。
人往蘆葦島上平躺著,不多作行走的話,即使超載,也不會輕易沉島,大不了硬躺兩晚。
這潑天富貴,她得接住了
夾湖寨里已經好久沒有超過一米六的成年人了。這旅人哪怕是給點大米水果也是好的,孩子多吃兩口,就有希望多長高一分。
“就我一個。”
見白發駝背的老太太拄著拐杖慢騰騰地走到客廳,渡星河直接說明來意“我想見湖里那只有毒的虺,想請你將它召喚出來,”她把二十四只牛羊放在茶幾上“這是我的誠意,我隨時能把它們變回原來的大小。”
不料,當渡星河說完后,那原本滿臉堆笑的婦人卻變了臉色,充滿敵意地瞪向她。
老太太面色不變,看了眼茶幾上膘肥體壯的牛羊,啞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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