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靈力立下的結界被破開時,并不存在任何碎裂的音效,除了那蕩開一切的一聲劍嘯外,周圍靜悄悄的,同樣裂開的,還有元明尊者的高傲和篤定。
“還給你。”
渡星河將馭火劍拋起。
元明剛剛鐵青著臉抓住飛旋的劍身,就聽得她說:“看清楚了嗎?沒看清楚,我可以再演示一遍。不過,怎么做到就是我的家傳絕學,恕我不能告訴你。”
“……不必了!”
他語調冷淡,聽眾卻品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方才失言,是我之過。”
渡星河頷首,轉身躍下擂臺。
這是她和元明尊者的矛盾,從頭到尾,兩人都沒多給擂臺下的薛宴光多一抹眼神。
圍觀人群自覺地為她讓開一條道路。
渡星河解開心月身上的禁制:“跟上。”
待走遠了之后,她才說:“我忽然有點理解他之前對我的態度了。”
“師父?”
心月猜測著師父話里的“他”指的是誰。
渡星河接著道:“太弱小的存在,自然不會放在眼內,更不會顧念他的感受。”
“那師父是原諒他了?”
“那倒沒有。”
理解歸理解,報仇是報仇。
只是在那眾目睽睽中,一劍將薛宴光擊敗時,渡星河感受到了境界差距帶來的暢快感——
敘舊?對錯?毋須多言,一劍破之。
實在痛快。
想當年煉氣期的她,在元明尊者和師兄們眼中,也該是蟻螻般可以隨意欺凌的存在吧!
渡星河正想著,就被心月拉住了手。
她頓住腳步回頭。
“我覺得不一樣的……”
心月揚眸,看住她認真地說:“師父跟他們不一樣,無論是我還是天璣她們,不都比師父弱?可是師父待我們都很好,從未輕視過我們。”
旁人再強,在她的眼中,也遠遠比不上自家師父。
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渡星河失笑,放任她把自己的手牽住:“你說得對,我與他們的確不同,我以后會比他們更強。”
首戰告捷后回到屋里,參水剛把灰塵仆仆的屋子打掃了一遍,正在將儲物戒里的日常用品拿出來,就見到兩人回來了:“這么快就回來了?”
渡星河:“因為我很強。”
他放下手上的掃帚,上前踮高又蹲下的仔細端詳師父。
渡星河被他看得寒毛直豎,納悶:“你看什么?”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他念叨。
“哪兒不對勁。”
眼看心月師姐的鐵拳即將落到他的天靈蓋上,參水才說:
“師父身上居然一個器官都沒少,這一架打得不踏實啊。”
根據他的經驗,師父每次出門都要少點東西回來。
胳膊和腿沒了由劍靈馱回來是正常發揮。
若是僅僅少了一只耳朵,那都算是合家歡喜劇的發展。
不能說是很好笑,但起碼不會有兒童不宜觀看的警告。
“啊!好痛!”
師姐的鐵拳終究是落在了他的頭上:“我讓你踏實踏實,現在踏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