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到廣場空地聚眾起舞談話的修士紛紛抬起頭來,一臉茫然:“這什么時辰了,天亮了?”
“我剛喝的不是葡萄汁嗎?我也沒喝白的啊,給我干哪來了?”
“不知道啊,天上那還是月宮不?”
何止羲和園,金烏城外種地的農民被老妻一腳踢醒,催促著起來犁了三畝地。
而始作俑者,也想將一身明亮收回,只是……
“做不到,”始作俑者眼睫低垂,耳尖紅紅:“這不是我的法術,我只是太高興了。”
唯一的解決方法是他立刻消失并到另一個城池去,照亮其他人的地。
可他現在又不想離開她身邊。
渡星河環顧周圍,怕是要引起騷動不好解釋,于是她將陛下拽過來,壓低了聲音兇他:“不要高興了……你更亮了是什么意思?你喜歡被兇?”
渡星河自覺長得美則美矣,其實有點兇相。
把臉一板,別人看了都不敢輕易惹她,聲線也是實實在在地壓出了殺氣。
“我沒有。”燈泡陛下否認。
“你沒有,你只是亮得我都看不到你的臉了。”
渡星河哼笑著打開紫極慧瞳。
結果在紫極慧瞳的加持下,被澎湃的靈力糊了一臉,還不如不看。
“軟的不行硬的更不行,你要我拿你怎么辦?”
渡星河揪著他的衣領片刻,沉吟:“你太老了,我不喜歡。”
應蒼帝:“……”
光撲閃了一下。
渡星河見有效,便加大力度:“我喜歡比我小的,像姬無惑那種就很不錯。”
整個金烏城的光,在頃刻之間滅了。
半個時辰過去,渡星河從宴會中順回來一壇子酒,給陛下斟酒賠罪……
“我方才說著玩的,也用不著難過成這樣吧!”
本來陛下坐著的位置,如今被一口棺木取代。
棺木里,傳來陛下悶悶的說話聲:“我只是想起來,把我放進棺材里不就不會照到旁人了么,我沒難過,我不喝。”
渡星河:“我酒都斟好了,你不喝?”
“我就不喝。”
“我敬的酒,從來沒有人能拒絕。”
渡星河說。
畢竟她一般也不敬酒,沒這習慣。
陛下被她強硬的語氣勾出幾分好奇,悄悄地把棺材蓋推開一點點,期待她能把棺材蓋子推開,闖進來灌他酒。
這種行為在話本子上也是見過的。
雖然發生在女主角身上,但只要是愛情故事,陛下并不拘泥自己的定位是男還是女。
他正期盼著,卻見渡星河將其中一杯酒一口悶了:“我先干了,”
接著,她把另杯酒往地上一倒:“你隨意。”
酒香在冷冽的夜風中彌漫開來。
羲和園用的是上好的瓊漿玉液,酒香弭久不散,棺木里的陛下控訴:“你太過分了。”
這下是一點光都沒有了。
渡星河頷首:“我也覺得自己很過分,但你不還是很喜歡我?我懷疑你就喜歡這一款的,我只是在滿足你,陛下。”
陛下不僅無法反駁,還有點被說穿心事。
片刻,他才道:“……不是的。”
渡星河:“什么不是?”
“不是喜歡這一款,是因為你是這一款,才喜歡……”
陛下這回的聲音比酒香還易碎,風一吹,就散了。
渡星河只得把棺材蓋子打開來,發現陛下跟那千年僵尸尸變了似的,面朝下地躺著,她伸手去將他掰過來,第一下居然沒掰動:“陛下這是尸僵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