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輸了,你就是我的。”
“我輸了,我就放你走。”
試圖反抗的弟子不止一個,可他們都沒被分到同一個養蠱場。
透過他們的反抗,渡星河又發現了《蠱神訣》的一項新能力,在養蠱場中,她可以把自己“切片”,同時回應不同的對象。
有選擇和渡星河打的,也有覺得既然是她的從者,手下總該比老大好打,而選擇了從者的。
因為渡星河的從者不在附近,出現在養蠱場中的“從者”只是他們的復制品,實力遠不如本人。
然而,當他們選擇和從者對打后,一個身穿織金黑色長袍,白緞遮目的男子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在瞬間將他們不人道毀滅。
——即使只是復制出來的一道虛影,陛下都對外人欠缺耐心。
也就兩息的功夫。
那些順從了渡星河的弟子和三個徒弟,只見到剩下的人目光失焦兩色后,便同一時間地煞白了臉,渾身汗岸如漿,甚至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
即使幻象,被殺死的感覺依然很不好受。
選擇了和陛下對打的還好。
復制品依然保留了本人的性格,陛下不喜歡和外人打交道,能半秒解決的不會拖到一秒,他們感受到了一剎那的死亡,在短時間內被巨大的恐懼攥住心臟,但總的來說,是短痛。
選擇和渡星河打的就不一樣了。
當然,她沒有折磨別人的愛好,只是她在試驗能力,于是她會一邊以碾壓式的實力一次又一次地砍傷對手,接著耐心地問他是否愿意服從自己。
渡星河自以為充滿耐心,殊不知卻更加恐怖。
所有的不服,都被精準而穩定地打碎,重鑄,于是在她的養蠱場里死了不止一遍。
大多,第一遍都是因為她下手位置錯了,不小心讓他們人首分離,連聲帶都盡碎。
“愿意服從我了嗎?”
“啊,我忘記要給你們預留用來回答我的地方了,不好意思,重來一遍。”
在她的語氣里,甚至能感受到真切的歉意。
她在養蠱場中把他們活過來,接著又殺了一遍。
“呼……呼……”
從養蠱場中被殺得傲骨盡碎的蜘行觀弟子在醒轉之后,紛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們的共通點,是手腕上都栓著一條淡紫的鏈子。
“唔……”
陳不染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眾人。
渡星河問:“我對你的手下下手太重,你心疼了?”
“不是,為什么你都栓他們的手,栓我就栓在脖子上?”
“……”
好在蜘行觀弟子都沉浸在被殺的惡夢里,不然聽到自家觀主這句話,心又得再涼透一遍。
渡星河:“你不是說你不介意嗎?”
“我是不介意,只是好奇。”
陳不染抬起手,指腹摩娑過頸項:“原來我對老祖宗這么特別,有點驚訝。”
他長得好看,聲音也如涼風般溫和悅耳,擱那都是讓長輩心生歡喜的好青年形象。
渡星河卻嫌多看他一眼都傷,淡淡移開了目光:“如果這么想會令你高興一點的話,那你就這么想吧。”
他輕笑起來。
那伏在地上,站都站不起的弟子們,沒有一個讓他動容。
陳不染甚至挺高興的。
渡星河越強,巫族的未來就越有希望。
他并不介意她醉心劍道——劍也可以是蠱毒的媒介,并不互相沖突,蠱道的包容性之強,只有修習其中的修士能夠悟得到它的好處。
飛舟上,兩人沒再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