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遞來檢測報告,聲音帶著笑意:“恭喜林先生,是個男孩。”
消息不脛而走。
董事會上,股東們意味深長的眼神,財經雜志捕風捉影的報道,還有李欣欣帶著兩個兒子造訪。
八歲的雙胞胎穿著定制西裝,像兩只驕傲的小孔雀:“爸爸,我們想和新弟弟玩。”
李欣欣倚在門框上,涂著蔻丹的手指敲擊著lv手包,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聽說云秘書胃口不好?我讓人送了些燕窩過來。”
徐晴是在電話里知道這件事的。林耀站在醫院露臺,聽著聽筒里長久的沉默。
“所以,這是第十個了?”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背景音里傳來旺財焦急的嗚咽
“林耀,你還記得在揚州說過的話嗎?”
記憶清晰,那個雨夜,他抱著中彈昏迷的她沖進急診室,在手術室外發誓要護她周全。
云飄飄的預產期在深秋。
當嬰兒的啼哭響徹產房時,林耀握著她汗濕的手,想起每個孩子出生的場景。
長子出生時他在開跨國視頻會議,次子第一次叫爸爸時他正在倫敦談判,
如今這個孩子,他完整地見證了從胎動到落地的每一刻。
護士將裹著襁褓的嬰兒放在他懷里,溫熱的重量讓他喉嚨發緊。
然而平靜并未持續太久。
狗仔隊拍到他抱著嬰兒離開醫院的照片,次日娛樂頭條炸開了鍋:
“商業巨擘私生子軍團再添新丁”。徐晴的電話再也打不通,揚州茶館的號碼始終無人接聽。
李欣欣帶著律師找上門,要求增加孩子的撫養費;
其他孩子的母親們也紛紛提出新的訴求,仿佛嗅到血腥味的鯊魚。
深夜的辦公室,林耀獨自對著滿桌文件。第十個兒子的出生證明擺在最上方,嬰兒腳印鮮紅如血。
旺財蹲在腳邊,嘴里叼著從揚州帶回的竹哨,眼神里滿是不安。
衛星電話響起,是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里,徐晴摘下了并蒂蓮絨花簪,放在空蕩蕩的茶桌上。
“林先生,云小姐想見您。”云飄飄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林耀將衛星電話塞進口袋,起身時帶落了相框。
玻璃碎裂的聲音中,他和徐晴在揚州的合照露出裂痕,照片里她穿著月白色旗袍,發間的絨花簪在陽光下閃著溫柔的光。
而此刻,維港的霓虹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接下來的日子陷入無休止的混亂。媒體圍堵醫院,股東要求召開緊急會議,徐晴始終避而不見。
云飄飄抱著孩子,眼神里有初為人母的喜悅,也有藏不住的恐懼:
“林先生,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的眼淚滴在嬰兒細軟的頭發上,“我只是想.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林耀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夜幕下的港島。
車燈在公路上劃出光帶,像極了他混亂不堪又精彩的人生。!
衛星電話震動,這次是徐晴發來的郵件,附件是茶館的轉讓協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