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趴在車窗上,望著漸漸遠去的吊腳樓,眼神里滿是不舍。
林耀摸了摸它的頭:
“別難過,我們還會再來的。”
車載電臺里響起輕柔的民謠,車輪滾滾向前,載著滿滿的回憶,也載著對下次旅程的期待。
隨后,林耀回到了港島。
……
港島的陽光斜斜照進總裁辦公室,林耀翻看著東南亞港口項目的最新財報,鋼筆尖在紙面劃出流暢的弧線。
旺財趴在地毯上打盹,爪子下壓著從閩北帶回的木雕護身符。
內線電話響起,云飄飄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慌亂:
“林先生,云秘書說有急事要見您.”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雕花木門被推開。
云飄飄扶著腰站在門口,剪裁合體的職業套裙下,小腹已微微隆起。
林耀手中的鋼筆“啪嗒”掉在文件上,墨水在財務報表暈開深色的圓斑。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三個月前那個暴雨夜,慶功宴后的醉意,還有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時的觸感。
“林先生,我懷孕了。”
云飄飄的聲音發顫,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腹部,
“醫生說已經三個月了。”
窗外的海風掀起紗簾,將她的話尾揉碎在獵獵作響的布料聲里。
旺財抬起頭,似乎察覺到氣氛的異樣,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嗚咽。
林耀起身時帶翻了椅子,金屬與地面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辦公室格外刺耳。
他數著呼吸平復心緒,目光掃過云飄飄蒼白的臉,這個跟了自己三年的秘書,總是穿著熨燙筆挺的套裝,將會議紀要整理得滴水不漏,此刻卻像片搖搖欲墜的枯葉。
“去我的私人醫院,”林耀按下內線,“安排最好的婦產科醫生。”
他繞過辦公桌,西裝袖口掃過打翻的墨水瓶,“需要什么,直接說。”
云飄飄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皮肉:“林先生,我不要錢.”
她的眼淚砸在他手背,“我想留下這個孩子。”
記憶閃回三年前。那時他剛接手天耀集團,李欣欣穿著白大褂出現在他的病房,她是負責治療他車禍傷的醫生。
消毒水味的深夜,她俯身換藥時垂落的發絲掃過他胸口,后來就有了第一個孩子。再后來,公關總監、合作方千金、酒會邂逅的模特
九個女人,九個孩子,如今又多了云飄飄。
衛星電話在此時震動,是徐晴發來的消息。
照片里,揚州茶館的紫藤花開得正好,
她穿著新做的藕荷色旗袍,懷中抱著旺財,配文寫著:
“等你回來嘗新茶”。
林耀的拇指懸在屏幕上方許久,最終只是將衛星電話倒扣在桌面。
云飄飄的啜泣聲從身后傳來,混著遠處維港的汽笛聲,織成張密不透風的網。
接下來的日子,林耀的私人醫院頂樓成了第二個辦公室。
云飄飄的孕吐反應強烈,常常整夜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產檢時,超聲影像里那個小小的胚胎讓他想起長子周歲時抓周,肉乎乎的小手攥住了他的鋼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