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下東星,號碼幫時,當時躺在血泊里的有幾個喊著'規矩'?“
“我要權叔上位,不是征求意見,而是下通知。“
接著抬手示意徐鋒退下,林耀掏出支票簿唰唰寫著數字。
“不服氣的,現在就可以出去找律師寫遺囑——我的律師團隊,比你們的打手更擅長見血!“
室內,吊扇吱呀轉著。
權叔的女兒,也是他的保鏢周虹輝攥著裙擺的手指泛白,目光卻像被磁石吸住般,落在主位那個身形挺拔的男人身上。
林耀指尖叩擊桌面的聲響不重,卻像敲在每個人的心坎上。
方才大狗拍著桌子喊“規矩不能破”時,她爹權叔額角的青筋都繃起來了。
她偷偷數著叔父們捻著茶杯的手指,心懸得快要跳出嗓子眼。
直到林耀那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輕飄飄落地,她忽然看清了。
這滿屋子的人心,早被他一句話悄悄撥轉了方向。
“我出來選!”
權叔猛地站起時,周虹輝看見林耀眼皮都沒抬,只端起茶盞抿了口,茶沫沾在唇角,竟有種說不出的懾人。
大狗那兇狠的目光掃過來時,她下意識往柱子后縮了縮,卻見林耀漫不經心地抬眼。
那眼神沒帶半分戾氣,卻讓大狗喉結滾了滾,硬生生把臟話咽了回去。
小黑舉手時,周虹輝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見林耀指尖在桌面畫了個無形的圈,俞輝的附和聲就緊跟著炸響。
像是排練好的戲碼,偏又自然得挑不出錯。
叔伯們的手一只只豎起來,像一片壓向大狗的烏云。
她偷偷抬眼,正撞見林耀側頭看她爹,那眼神里沒有勝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讓她臉頰莫名發燙。
周虹輝忽然想起前幾日撞見他在碼頭訓人,明明沒提高半分音量,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卻頭垂得快抵到胸口。
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場,此刻更顯磅礴。
她爹拱手道謝時,林耀只淡淡頷首。
這姿態不是敷衍,是上位者對棋子的恰當回應,偏又讓人心甘情愿受這份“抬舉”。
元老們點頭哈腰的模樣有些滑稽,周虹輝卻笑不出來。
她看見林耀聽完回話,目光不經意掃過角落,與她撞了個正著。
林耀的眼神在她臉上停了半秒,像蜻蜓點水般掠過,她卻慌忙低下頭,耳尖燒得厲害。
等再抬頭時,他已轉身與權叔說著什么,側臉線條冷硬,下頜線繃得像把蓄勢待發的刀。
房間外的陽光斜斜照進來,把林耀的影子拉得很長。
周虹輝望著那道影子,忽然明白,這場變局從始至終絕對是他布的局。
一句話點醒迷局,一個眼神震懾宵小,連她爹的“破釜沉舟”,恐怕都在他算好的棋路里。
這樣的男人,像深海里的礁石,沉默著就掀得起驚濤駭浪。
讓人心生敬畏,又忍不住……想再靠近些。
林耀叭了一口雪茄,淡淡道:
“權叔,隨我來,有幾句話聊聊。”
話音落,他轉身便走
黑色皮鞋踩在走廊地毯上,悄無聲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
權叔心頭一凜,忙快步跟上……
眼角余光瞥見包廂門縫里透出的燈光。
以及里面隱約的憤憤不平,腳步愈發不敢怠慢。
林耀背對著門站在窗邊,指尖夾著支未點燃的古巴雪茄,對權叔說道:
“權叔,知道我今天為什么要推你一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