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還記得我?”
沈青黛端著香檳,鎖骨處的淤青在燈光下若隱若現,“上周在瑞士銀行,您可沒少讓我難堪。”
林耀晃了晃酒杯:“沈總把稀土礦轉給天耀時,手也沒抖。”
“那是沒辦法,”她指尖劃過他的領帶夾,“總不能讓我兒子在斯坦福刷盤子。”
壯漢突然摔碎酒瓶,玻璃碴濺到沈青黛的旗袍上:“青姐,跟這姓林的廢話什么?”
沈青黛沒回頭,只是把香檳湊到林耀唇邊:“坤爺今晚設了局,想讓您在這兒‘走不了’。”
林耀抿了口酒,酒液順著嘴角往下淌:“他的人,夠埋嗎?”
后門突然傳來槍響,音樂戛然而止。
阿武瞬間擋在林耀身前,槍已上膛:“耀哥,他們把后門堵死了!”
林耀推開他,走向消防通道:“讓酒吧斷電三分鐘。”
黑暗降臨的剎那,此起彼伏的悶哼在舞池響起。林耀數著步數,在第五步時抓住只偷襲的手腕,反擰——咔嚓聲混著慘叫格外清晰。
應急燈亮起時,坤爺的人已倒了大半,剩下的正被服務生們摁在地上。
少年甩著沾血的臺球桿,沖林耀咧嘴笑:“耀哥教的,打膝蓋最管用。”
林耀拍了拍他的肩,轉向臉色慘白的老板:“錢莊的帳本,現在能交了?”
老板哆嗦著拉開冰桶,里面的賬本裹著保鮮膜,還在往下滴水。
“歐洲資本的洗錢記錄,倒是藏得深。”林耀翻著賬本,突然停在某一頁,“坤爺替他們轉了七筆賬,每筆都過億。”
沈青黛湊過來看,指甲在某行數字上劃了道線:“這賬戶,是羅斯柴爾德旁支的。”
林耀合上賬本,金屬搭扣撞出冷響:“阿武,把賬本寄給國際刑警,附言——天耀友情贊助。”
后門突然被撞開,坤爺拄著拐杖站在門口,褲腿還沾著泥:“林耀,你非要趕盡殺絕?”
“是你先把刀架我脖子上的。”林耀走向他,每一步都踩在碎玻璃上,“監獄的床,還舒服嗎?”
坤爺突然掀翻拐杖,藏在里面的短刀直刺林耀心口——
少年撲過來撞歪坤爺的胳膊,刀沒入旁邊的酒桶,紅酒噴涌如血。
“你兒子在澳洲留學的錢,是我匿名匯的。”林耀捏住坤爺的手腕,“現在,還敢動嗎?”
坤爺的臉瞬間灰敗,短刀當啷落地。
音樂不知何時重新響起,比之前更烈。
服務生們拖走坤爺的人時,少年突然問:“耀哥,我能去天耀做事嗎?”
林耀看他一眼,把黑卡塞進他手里:“去財務部報道,就說我讓來的。”
沈青黛突然笑出聲,旗袍開叉掃過林耀的小腿:“您這是收編還是扶貧?”
“是投資。”林耀仰頭飲盡杯中酒,“這小子剛才撲過來時,眼里有狠勁。”
老板顫巍巍地遞來新調的酒,杯口沾著片檸檬:“林總,注資的事……”
“錢莊改成天耀的小額信貸部,”林耀把空杯推回去,“利息按銀行的三倍,敢放高利貸,我拆了你的酒吧。”
老板連連點頭,額頭的汗滴進吧池。
舞池里,穿亮片裙的女人正跳著貼身舞,目光卻頻頻往吧臺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