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人穿著旗袍,手里拎著個鳥籠,籠里的畫眉正歪著頭啄她的指尖。
“這是蘇媚,‘夜隼’的偽裝大師,當年在拉斯維加斯,把黑手黨老大騙得團團轉。”
蘇媚最擅長扮演各種身份。
既能是揮金如土的富家太太,也能是在菜市場罵街的潑婦。
林耀看著照片里女人眼尾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想起阿雅眼角的痣?
原來美人計的最高境界,從來不是暴露風情,而是藏起鋒铓。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穿越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過這種女人。
……
第二天一早,療養院門口多了個賣花的女人。
蘇媚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紗麗,竹籃里擺著新鮮的雞蛋花。
看見穿黑西裝的保鏢就笑著遞花:
“先生,買朵花吧,給里面的老人祈福。”
保鏢揮手趕她走,她卻不死心,故意撞在一個護士身上,籃子里的花撒了一地。
混亂中,一枚微型竊聽器被她粘在了護士的白大褂上。
這是“夜隼”特制的竊聽器。
外形像顆飯粒,能在三米內清晰收音。
……
中午十二點左右。
竊聽器傳來關鍵信息:“三樓東側的房間里有個密室,藏著老先生五十年的賬本,聽說記著所有和黑幫的交易……”
王建國立刻調來了爆破專家:
“這老頭夠謹慎的,密室門是鈦合金的,得用特制炸藥。”
林耀卻搖了搖頭,道:“不用炸。”
隨后,他指著屏幕上蘇媚傳回的照片,密室門把手上有層新鮮的檀香灰,說道:
“這門每天都有人開,說明里面有比賬本更重要的東西。”
傍晚,“蜂鳥”再次潛入,這次拍到了驚人的畫面:
密室里根本沒有賬本,只有個巨大的保險柜,打開后里面堆滿了鉆石原石。
每顆上面都刻著個微小的符號,和薩米爾父親佛珠上的鉆石隔片一模一樣。
“這些是‘血鉆’。”小馬放大畫面,“符號是剛果叛軍的標記,當年害死了不少礦工。”
林耀想起江云父親說過的話:“鉆石這東西,沾了血就再也洗不干凈了。”薩米爾父親從垃圾堆里撿的哪是碎鉆,分明是用人命堆起來的財富。
……
第三天下午四點,療養院準時停電。監控屏幕上顯示一切正常,實際三樓已經陷入黑暗。
蘇媚穿著護士服,推著輛輪椅走進東側房間,輪椅上坐著個“病人”,王建國偽裝的,臉上蓋著白布,像剛做完手術。
“老先生,該換藥了。”蘇媚的聲音溫柔得像水。
薩米爾的父親在黑暗中摸索著找打火機
聽見“咔嗒”一聲輕響,是王建國掀開白布的聲音。
飛刀劃破空氣的瞬間,老人竟敏捷地側身避開,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把鉆石刀,刀面在應急燈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原來是江家的人。”
老人笑了,聲音里沒有絲毫驚慌,道:
“我就知道,林耀那小子不會乖乖聽話。”